妇人垂着头,“要不是他被叫住……”
“哐。”又一下砸到她头上。
管事跟右相一样油头满面,肥头大耳, 此刻或许太气,本就圆鼓鼓的肚子更鼓,活像个大号的癞蛤蟆, “跟着他!绝不能让他活着带那卷卷宗回去。”
妇人忙道,“是。”
“还不快去!”管事狠狠地从后踹下那妇人, 妇人踉跄一下,赶紧快步走了。
屋内暗处的管事不敢探出头, guī缩在角落里,望着阳光灿烂的窗外, 眉头微蹙,“施乡君也在。”
杜褚被险些砸一下, 几个旁边路过的百姓好心地围过来,“小伙子, 没事吧?”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杜褚憨憨地抱紧卷宗,笑着点点头, 再抬头,看着空空如也的窗户, 有些失望。
差点砸到人该道句歉的,杜褚又转念一想,大概是怕自己会讹她, 害怕吧。
没事,没砸到就好。
施知鸢在二楼朝他挥挥手,“你还好吧?”
杜褚点下头, 眼神落到胭脂铺的牌匾上,胭脂……女儿家喜欢的胭脂,不知想到什么,眼神里突然迸出点光亮,再抬头看着施知鸢身后斑驳的人影,光亮更亮了。
商安歌瞥见,不动声色地把窗户一关。
堵住杜褚视线。
“风大容易着凉。”商安歌把施知鸢引回座位上。
“还好呀,不冷啊。”
施知鸢纳闷,今儿阳光多暖。
宁夫人看着那合上的窗户,笑得更意味深长了,“刚你遇见熟人了?”
“嗯,说起来母亲也见过他。之前秋游跟我一起放风筝的那位。”
“他呀。”宁夫人一下想起来,“圆圆的脸,长得白白净净的那个。”
商安歌添茶的手一停,抬眼看着有说有笑的两人,随意道,“又圆又白,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