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雨便……有些尴尬了。
绳索绑得紧,安雨最自然的姿势就是靠在晏清绪的身上。
可若是如此……
她的思维只走偏了一霎,紧接着便被浓重的血腥味吸引。
光线昏暗,安雨皱着眉头端详,才发现晏清绪身上有伤。
从颈部到胸口。
安雨忽地响起还没出京城,在那小黑屋里自己要被对方“解决掉”的时候。
晏清绪是直接上去用自己身体挡的吗?
怪不得,那声音说什么“快停下”,饶是对方收了手,晏清绪身上仍然留下了这样的伤痕……
竟真是拼了命也要保下她吗?安雨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那伤颠簸了一天,伤口处已经不流血了。
晏清绪穿的是红衣,与血液颜色相近,安雨用下巴蹭了一下衣料,这才发现那材质的感觉变了。
明显是浸透了血又gān掉的样子。
“……痒。”有些闷的低哑声音从头顶传来。
“你身上的伤好重……你是傻子吗?”安雨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接着这句话泄出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情绪的源头是哪里。
可能是因为身处险境性命堪忧,又或者是因为那几个绑错了人的傻子蛮人,又或许是因为晏清绪那么不管不顾地救她,在身上留下了如此深的伤口,今日整个路上还一声不吭,连哼一句都没有。
条件如此简陋的情况之下,他到底知不知道人命脆弱如纸?
感受到了安雨的怒气,晏清绪却无声地在黑暗中扯开了嘴角。
“别担心,这伤口看上去唬人,实际却不深。”
看这染透衣料的血,还说自己伤的不深,安雨真是不知道在晏清绪的概念里什么样的伤才算是“大伤”了。
“你怎么不说?”
“嘴里被塞上了布,安姑娘,你要我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