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样的人,就是挨打,也不会求饶。只能咬紧牙关,沉默地挡在母亲身前吧。
她觉得脑子里的某一处神经,突然炸裂。
头有点疼。
呼吸也不顺畅。
“那怎么不离婚?”肖洱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问,“怎么不报警?”
“我妈舍不得吧,毕竟我爸清醒的时候,不那么凶残。”聂铠说,“可能他自己也有意识,所以平时躲得远远的,不回来。而且,我妈跟我明白说过,这辈子她是离不开我爸的,死也要死在聂家……”
肖洱不懂这个女人,她觉得可笑,也觉得可耻。
宁可忍受家庭bào力,背着丈夫和别人苟且,也不愿维护自己的正当利益。
白雅洁和聂秋同,究竟是怎么样的纠缠?
她没有兴趣,也不想关心。
她只是愤怒,不明白这一切为什么最终全都落在聂铠一个人的身上。
聂铠在她头顶轻声叹息:“跟你说说话,我心情好多了。”
肖洱慢慢平复心情,问他:“那你会去吗?”
“什么?”
“名师辅导班。”
“去毛线。”聂铠说,“我不可能让他如意的。继承他的公司,想得美。”
“他再发火呢?”
“得了吧,一年到头就回来一两次,我妈经过上回,也不会给他随便打电话了。”聂铠说,“就是我妈那有点烦,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可是,再有一年就高考了。”
“随便吧,随便上个大学。”他说,“我对这个不苛求。”
肖洱想说什么,话已经到了嘴边。
可是聂铠突然说:“肖洱,你家的灯亮了。”
肖洱家住在高层,说这话的时候,聂铠是仰着头的。
肖洱的心狠狠一坠,又提到嗓子眼。
她也抬头去看。从她所在的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客厅和厨房的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