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答了:“有时候孩子的辛苦是父母理解不了的,苏焰不想替一个孩子决定他愿不愿意来这世上。”
屋顶上的寂静持续了好几秒。
“导儿,我俩有些地方真挺像的。”伍悦的语气与平时不同,这句话她好像是认真说的,然而她又笑了,“可惜有的人没这觉悟。嘉昱你怎么想的?看你好像挺喜欢小孩儿。”
“喜欢小孩儿跟自己想要是两回事。”嘉昱也闭着眼。
伍悦点了一下他额头,“你该不是顺着我俩话说吧?”
“没有,孩子多麻烦,跑来跑去丢了还得找。”
嘉昱一本正经地说这种话,听得迟欢有点想笑,但他立刻又开始继续对词。
“你看我们头顶,我第一次这么清晰看到银河。”
“银河不就是一片星星。”
“银河是隔开恋人的星星,要是他们没等到鹊桥……”
“笨死了,不知道游过去吗?”
迟欢忍不住莞尔,原来曾经的自己一次次打破别人试图营造的làng漫,听起来是这样的。她想起当初嘉昱说的苏焰是个直男。如果是现在的她会理解这些吗?那时他们相处的时间太珍贵,身在其中时根本不去想是否làng漫。而片段被放进回忆里,她又觉得那些以分秒计算的时间哪怕只是匆匆一瞥也很làng漫。
一个名字突兀地进入她的耳朵:“你演戏就跟姜承焕上身了似的。”
迟欢脱口而出:“他俩不像。”
“真的吗?”伍悦笑声轻快,“刚才一瞬间我觉得这屋顶上有四个人呢。”
迟欢刚才走神了,并没注意他们说了什么。她犹豫着如何就这话,又觉得这状况可笑屋顶上的三个人彼此都心知肚明,却都在维持那从内里暗生裂纹,一触便碎的玻璃壳。
“说得怪瘆人的。”迟欢决定不去触。
“也是啊,前儿端午刚过,投水的冤魂怨气还没消吧。你们说楚怀王要是信任屈原一点儿,会不会不是这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