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昱不敢置信地张着嘴,“要不是怕你着凉我才不下车,现在就是你一个人在这里。”
“要不是跟你说话能误车么我?”迟欢说着就笑了,她纯粹是找茬儿。
嘉昱站到她面前,配合地低下头,“我错了。”
“错哪儿了?”
“不该让你分心。”他笑着,声音很轻。
她看着他的眼睛,像是猫科动物,在夜里显得特别亮。分心,就是这个词,他最近常常让她分心。她想到某些海域有神秘磁场的暗礁,会让设定好航向的船不受控地偏离,而她就在那样的边缘挣扎。
“你俩到哪儿的?”身后的工作人员走上来。
两人飞快回神,“漠河。”
“两点多还有班快车,就比那趟晚个十多分钟到漠河,我联系一下车上乘警找找你俩行李。”
“不用了,车上有我们的人。”迟欢说。
那人看看时间,“你俩也别出站了挨旁边坐着吧,一会儿上车补票。就俩小时啊,小伙子看着你媳妇儿别睡着了。”
“我……”
“知道了。”嘉昱不等迟欢解释,偷笑着拽她往站台边的长椅去了。
深夜,最北方的偏僻小镇,仿佛被时间和铁轨隔绝在这无人认识他们的站台,偷来了两个小时的肆无忌惮。迟欢竟然感到一丝不合时宜的兴奋。
“你以前误过车吗?”嘉昱好像比她更高兴。
“没有。”
“没想到第一次误车是跟我在一起吧?”
“你还挺得意是不是?”迟欢斜眼看过去。
嘉昱抿着嘴摇头,脸上分明写着得意。没一会儿,大概是发现她抱着手臂在哆嗦,又侧过头来问:“需要提供拥抱吗?”
“想得美。”
迟欢心里估计着气温,十度?那站台工作人员让他们别出站的时候兴许只想着少点麻烦,根本忘了外面有多冷。
“你牙都在打颤。”嘉昱伸了只手碰了碰她手背,“确定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