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差点儿就打消了想要得到迟欢的念头。
眼下他的cáng上就蜷着一朵白色杜鹃花,与另一朵花有些相似,却有毒,他很喜欢这点。
许志宏解开了缚着伍悦手腕的领带。
她松脱开来,倦倦地拉起绒毯,“入不入围还说不准呢,真去了我盯着。”
许志宏合眼笑着,手指轻柔在她肩头滑动,“你盯着?纽约那事儿,小骆跟你说法好像不太一样。”
“爆料的用词可不得夸张点儿,其实就是礼节性一抱,嘉昱没多会儿就走了。”
他有时候挺欣赏她的冷静,一副刀劈下来也不会眨眼的模样。
他也根本不在意她是不是真的顺从,到了这个年纪,只要知道自己能让人不得不顺从,心里已经有了满足感。如果是现在的他面对当年的迟欢,也许会换种方式。
只不过现在不光迟欢会在他跟前演戏,连伍悦也敢对他弄虚作假了。
“你……不希望嘉昱死吧?”
伍悦听起来还是镇静,“他俩真没在一块儿。”
“你很肯定嘛。”
许志宏下cáng慢悠悠系上睡袍,走到阳台去点雪茄。
窗帘轻飘飘拂过圆桌,带下几粒散碎的烟屑。火柴嘶的一声,燃起卡马乔的浓郁香味。迟欢说,这味道像在焚香。
她偷走那只打火机已经一年了,却一直没什么动静,或许她真的没发现什么。
所以迟欢不是必须死。
那就太好了,他也舍不得。
这游戏他还没有玩腻,他已经一步步毁掉了她爱上他的可能,那就让她恨吧。让她活在他的yīn影下,恨他,却又不得不时时想着他,这感觉与爱,也没有太大分别。
因此,嘉昱必须与她永久隔绝。
在他的身后,有一双眼睛无神地注视着他,不带任何情绪,良久,又轻轻闭上了。
每当创作欲高涨,迟欢的作息就陷入一种完完全全的混沌无序,以至于在沉睡中会梦见悬浮在空气中的微粒,不停歇地做着无规则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