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席前要更衣,迟欢解着扣子,一双手从背后环了上来。
“我真的娶到你了。”
“昨儿不就领证了么。”她想起他昨天的模样,只有yīn谋得逞的狡黠得意。
“不一样。你记得我说的吗?羌族的男人不能离开妻子。”
迟欢手一顿,突然有点恍惚。她曾经以为此生,婚礼这个词再与她无关。面前的人不屈不挠把她拽回人间,包容她的过去,给她一个未来。他带她来这里,用他族人千百年的传统许下永恒。
可是于她,爱意似乎总说得太少,她从不知还能怎么表达。
她松下肩头,握住他的手,“如果……我想跟你生个孩子……”
你会活下去,生很多孩子,看着他们长大。你会成为一个很老很老的老太太,在你温暖的cáng上安息……
她真的想拥有那样的余生,但嘉昱说过不想要小孩儿。
她收住了话头,正准备继续解盘扣,他不知是刚反应过来还是又呆了很久,突然抱起她,膝盖搁上cáng尾,整个人倒了下来,“生吧。”
迟欢被他吓一跳,抬眼见他一脸喜色抑不住的跃跃欲试,无语地指了指门外。一边心里回过神,每次见到孩子都迅速得宠的这家伙,当初想必就是听了她一句不想生,硬是演出了份嫌弃。
他笑嘻嘻在她额间啄了一口,支着胳膊凑到她耳边,“今晚别睡了。”
次年chūn天,洛杉矶的气温在回升几日之后骤降,加上蓦然一场雨,冻得迟欢直哆嗦。
她跟嘉昱已经一个多月没见。从月湾返程之后她马不停蹄开始跑场地,他稍歇了几天飞回洛杉矶试戏。整个冬天两人都很忙,除了有几次嘉昱忍不住跑回来,其余时候只能感谢现代通讯的便利。
这次是她悄悄来的。他难得闷声不吭,她也难得每日刷着娱乐新闻。《异乡人》金狮之后再得金球,提名奥斯卡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但男主角入不入围就不好说。那晚她看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给嘉昱打了电话,他的反应却很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