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
突然打开的门截断了他的话,那刻意提高的嗓门儿惹人头疼:“听梁总说欢姐在这儿,不来恭喜一下好像不太合适。”
迟欢看着端了杯酒不请自来的魏澜,觉得宁愿倒回一分钟前听那小孩儿讲山里的树。
魏澜眼神一挑,作出一副刚看见嘉昱的惊讶表情,“我是不是打扰了?”
迟欢不搭话,她又笑,“这口味一变就差了三十岁,是不是人年纪大了都会开始喜欢嫩草?”
太没脑子,这种话在人前说,也不怕堵了往后的路。
迟欢连眼神也懒得给,但嘉昱笑了起来,“嫩草也是要看人的。”
不屑的意思太明白。魏澜的话只是可笑,嘉昱这话却是有点让人不慡。
“嗯……也是。”魏澜悠悠地坐下来,“多少小姑娘等着叫老公,怎么会稀得看上老姐姐。”
为这种犬吠回怼太没姿态,迟欢不言语,端得优雅地喝汤。
“你误会了。嫩草肤浅得很,我们导演这样的叫做漂亮姐姐,有的人……”嘉昱笑得懒懒,目光游移地打量着魏澜,“就只是老而已。”
迟欢差点呛出来。这小孩儿也不太有脑子,魏澜虽说靠山倒了,目前的资源依然比她qiáng,三十不到就有了上院线的电影,他实在没必要为她出这个头。这一遭,今后这俩人是别想合作了。
但魏澜这些年顶着美女导演的名头混得风生水起,想来是从没在人前吃过这种堵。迟欢看着那张吞了苍蝇qiáng压着火的脸,心里又有点慡。
她正犹豫要不要添把柴,嘉昱起身拎上了外套,“导演,这里面空气太脏了,带我去看看你写到的场景吧,我想找找感觉。”
魏澜回过神站起来,大度地笑,“还真是我打扰了,约会愉快。”
迟欢披着风衣从她身边走过,倾身低语一句:“劝你再琢磨琢磨演技,不然怎么给人讲戏。”
九点多,那座小公园早已锁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