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奇听不是因为瑞王的事,先松了口气,又听说外祖母病了,又很是揪心:“外祖母什么病,可好吗?”
“你还知道问,”阮夫人叹气:“算了,横竖明儿去了就知道了。”
夜色渐浓。
瑞王离开了郝府,这会儿的心境已经跟先前赶来的时候有天壤之别了。
就算有些冷的夜风,扑在脸上都觉着有些明朗快意。
才出了郝府大街,等候路边的王府侍从上前行礼,又道:“先前王府有人来报,说秦王殿下突然驾临。”
这些人本来想将消息告诉瑞王的,可又怕贸然前去反而打搅了王爷,幸而瑞王出来的也“及时”。
秦王在京中没有宅子,自从上京,除了给太子守灵那几夜,皇帝并没许他住在宫内,而是叫他住在贤良祠。
瑞王听了这话,正合心意,他本来正打算着要去见一见秦王赵景华呢。
费公公先前跟他说什么蔡流风酒后乱性,而无奇又去见他之类的话,自然不是费公公自己捏造,而是秦王有意的添油加醋编造谎言。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一时兴起无伤大雅的玩笑,还是另有深意?
瑞王府中,秦王赵景华人在厅内,桌上放着几道才做出来的菜,碗筷也是才摆好的,并没有动。
费公公在旁边站着,趁着秦王不注意,便努嘴皱眉地做出不满意的鬼样子。
谁知秦王像是背后有眼睛,便道:“费公公,你是觉着本王不该在你主子这里大吃大嚼的吗?”
费公公吓了一跳,忙又换了一副讨好的笑:“哪里,奴婢怎么敢,王爷说笑了。”
秦王回头笑看他一眼道:“你别着急,这一桌子并不是只有本王吃的。”
“王爷还有客人?”费公公惊愕的问,他细细的吊梢眉简直快提到了额顶,心想这秦王殿下难道反客为主了,还要在王府请客不成。
秦王若有所思,忽然问:“费公公,你是景藩身边跟的最长久的,应该也是最知道他心意的人吧。”
“这是当然。”费公公自鸣得意地回答。
秦王笑道:“那你说……对他而言,这世上最不能失去的是什么?”
费公公震惊,小心地说道:“王爷这话从何说起?”
秦王想了想,点头道:“对了,那就换一种说法,你说,在瑞王心里,太子自然是第一位的,那第二个是谁?”
费公公张了张口,忙笑道:“王爷……怎么能说太子殿下是第一的呢,明明该是皇上啊。”
秦王笑了:“你倒是谨慎,我指的是你主子私心看重的,又不是骗你说错话就杀你的头。”
费公公也还是虚与委蛇地:“这奴婢也不敢乱说啊。奴婢又不是王爷心里的虫儿,哪知道谁重谁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