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奇本要给三江剥螃蟹的,谁知她的手法生疏,差点伤了手,慌得chūn日忙制止了,便快手快脚地给她剥了一个。
无奇看了看那堆砌在一起的螃蟹肉,就道:“哥哥,这是姐姐给我剥的,我借花献佛给您吧。就当是为这些年你替我挨的打赔罪。”
三江听了这句,忽然想起在来安的时候无奇审讯案子的种种形态举止,这是他至亲的妹子,原先只当她是胡闹的丫头,可现在才知道,关键时候她比十个能gān的男人还管用,怪不得蔡流风对她维护有加,也怪不得瑞王竟重用她。
他心头一动,点头叹道:“罢了,还当真不成?别说替你挨打,就是替你挨刀子也是情愿的。”
无奇本是说笑,听了这句倒是愣住了。
彭老夫人却斥道:“瞎说,你替妹妹着想自然是好的,只不许说这些不吉利的,快啐一口。”
三江果然听老夫人吩咐,往旁边啐道:“童言无忌,大吉大利。”
无奇反应过来,便笑看了三江受伤的手一眼:“只怕哥哥不止是替我挨打呢。”
chūn日正在专心地又给她剥螃蟹,听了这句抬头看了眼,即刻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三江的手是那天为替她挡,给卫优所伤的。
只是她的情绪并不像是三江那样外露,仍是不动声色地,把一个剥好的螃蟹端到无奇跟前。
无奇忙道:“姐姐你不要老是给我忙。我自己会弄。”
chūn日笑了笑:“不打紧,我弄的快,你把那个给老太太吃就是了。”
无奇果然又将那个送给了彭老夫人,又给她舀了些酱醋,笑道:“外祖母,您可别怪我不诚心呀。”
彭老夫人吃了一口蟹áng,笑道:“要是你的诚心得弄的手上血淋淋的,那我可不愿意要,吃着也要害病的。”
大家都又笑了。于是chūn日又给无奇剥了一个,三江给chūn日剥了一个,又孝敬了老太太一个,最后都喝了热好的áng酒,才又吃别的。
这一宿,三江甚是快意,加上没有阮夫人跟郝四方管束着,竟放肆地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