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莺低着头,轻声道:“回公公,这是奴婢的本分,奴婢不敢说累。”
李太监打量着她,眼底透出几分嘉许:“好个知道分寸的丫头,果然是qiáng将手下无弱兵。”
且说太子赵徵满心疑惑向外而行,想了想,便转到去皇后的坤宁宫。
皇后正同几个妃嫔在打量才送上来的贡缎,见太子有些愁眉不展,便扔下众人带了他进内,落座后问道:“怎么了?还是为了瑞王担心?”
赵徵道:“四弟下落不明,总是叫人担心的。”
皇后看着他笑道:“太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仁和了些,你要是能像是瑞王一样利落果决的行事,母后就放心了。”
赵徵不想说这个,低头想想:“母后,儿臣方才自乾极宫过来,父皇那里有一个人在,您可知道?”
“哦,刚才听人说了,是漕运司郝四方的夫人。”皇后脸色淡淡的,说道:“你把她的女儿关在了大理寺,她恐怕是来求情的,这人真是好大的胆子。”
赵徵不知从何说起:“母后,您知道阮夫人跟父皇曾经是旧识吗?”
“旧识?”皇后有点疑惑地摇了摇头,却又不以为意地说道:“你父皇的事情,我不知道的多着呢。不过,郝四方纵容女儿扮成男人,还混在朝中当官,这可不是什么小事,你也不必在意,只怕她只是不自量力,自讨没趣,这件事往大里说可是会轰动朝野的,不止是郝无奇一个人,整个郝府只怕也讨不到好处。”
赵徵想告诉皇后,如今阮夫人在跟皇帝下棋,这可不是“自讨没趣”的征兆。
但是见皇后像是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便并没有再说。
皇后见他有些郁郁的,道:“不要这样无jīng打采的,你知道你父皇不喜欢这样颓丧的样子。再说,不过是瑞王下落不明而已,未必有事。何必就先如此情态,知道的呢,说你手足情深,不知道的,只说你是优柔寡断妇人之仁。”
赵徵吁了口气,暂时把此事压下,便告诉了皇后他要传端王世子跟王妃进京的事。
皇后一怔:“传他们?”
赵徵见身边并无别人,才压低声音道:“母后大概不知道,有一帮端王昔日的旧部,意图簇拥世子成事,他们以前只是暗中动作,倒是可以不必计较,但这次瑞王出事,却也是他们所为。他们想要剪除瑞王,从而让儿臣身边无人可用,所以儿臣想,索性将瑞王世子传到京内来,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至少稳妥些。”
皇后笑道:“瑞王不过是帮着你做些不必要的事情而已,你自己也不是不能做,凭这个他们只觉着他是你不可或缺的,未免太高看瑞王了。至于那两个孩子,当初离京的时候,本宫就觉着将是个祸患,没想到果然……罢了,既然要传他们,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