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树后偷看的落英,看见那双紫色的眼睛,一分神,不小心踩到了一块石头,扭到了脚。她立刻轻声呼痛。
阎看见了她,没有多想,立刻抱起她来到他们饮酒处的一处软塌上,轻轻放下,查看她扭伤的脚。
落英没有抬头,仿佛一个做坏事被发现的孩子一样。
公子手执折扇,掩住嘴轻笑:“好了,不打扰你们了,我们走了。心儿,别扯了,衣服都要被你扯烂了。难道你想让我被人看光啊?”说完,他抱起正在扯衣角的狐狸,走远了。
剩下的两人,一时无话。
最后,落英忍不住了:“那个,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路过而已。”
阎为她处理好扭伤的脚,帮她拂掉了衣服上的花瓣,轻笑:“都这么多年了,妳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可爱。”
落英的脸立刻红了起来:“那个,你也是,还是喜欢笑话我。”
阎抱起落英,无奈的看着她:“唉,看来还要我送你回去了,不要乱动了,妳好重的。”
落英听了,立刻跳了下来。结果很显然,摔倒在地。
于是阎蹲了下来,让落英趴到自己的背上:“真是的,开玩笑而已,妳的脾气还是那么大,好了,我背妳回去吧,不要逞强了,你的脚不宜走动。”
落英默默的趴在阎的背上,一路无话。
此后落英有事没事的都来这个河边走走,她知道,虽然不一定能碰到阎,但是,她想如果阎有时间的话,一定会来这里的。
慢慢地,落英,阎,和黑袍公子成了好朋友。他们经常在此处谈论诗词歌赋,古今趣事。
如果此时落英不是在黄粱之梦中,一定会发现,这黑袍公子便是那红尘魔帝霜华。
可是纸注定保不住火,落英的父亲听到了外面的传言顿时大怒,于是落英便被禁足在房屋之中,儿阎则被派去了边关平乱。
三个月后,阎回朝。落英趁着父亲去参加庆功宴的时候,偷跑了出来。
她来到那小河边,此时只有霜华一个人在。
霜华见她来了,只是轻叹:“既然不能在一起,何必自寻烦恼呢?”
落英没有说话,留下一张纸,就离开了。
此时霜华缓缓的打开了纸张,上面写道:“今日子时,待庆功宴结束之后,在此相会,不见不散,我等妳……”
就这样,到了晚上,落英一个人独自来到了这小河边,这夜出奇的冷,刺骨的寒风吹打在落英的脸上,就好似锋利的刀尖画过一般,十分的疼,可是身上的疼却代替不了心中的疼,因为阎始终没有来。
落英一人喊着泪,默默的离开,她多次回头想要寻找阎的影子可是始终没有找到。最后只好无奈离去。
此时霜华突然出现对着一颗树摇头:“何苦呢?你为什么不见她?”
此时阎从树后走出来,苦笑:“霜华你有所不知,皇上已经赐婚,三日之后她便是太子妃了,而我只是臣子而已!”
霜华把纸递给他:“看吧。”
阎拿起那张纸,刚看到题目,手就不自觉的抖了一下。看完,阎把纸放在桌子上,默不作声地转身离去。
霜华注意到,他放下纸的瞬间,有泪落下,此刻他将纸张缓缓打开:“上面写着:“今日子时,待庆功宴结束之后,在此相会,不见不散,我等妳,君是我心中的唯一,不管将来如何,你都会在我的心中!”
三日后,落英与太子大婚,一袭戎装的阎,站在宰相府的不远处,看着落英,一袭血红色的嫁衣,灼伤了阎的眼睛,此刻他才明白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已然离他而去,可是君臣理法在他的心中早已根深蒂固,他不可能做出越轨之事。
而此刻盛装的落英,就站着阎的面前,阎不敢看她的表情。默默地看着她被扶上了婚轿,这时阎抬头的瞬间,他仿佛看见落英的嘴型,像是在对他说着什么,可是终究还是分别了。他连落英的一片衣角,都没有抓住,看着车队离去的方向,他的心突然痛了起来,那钻心蚀骨之痛也莫过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