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汇款的人怎么可能是我?
我干笑,又怕事:“二爷,不可能是我的,凉凉从来不存钱,你是知道的,六十万!虽然二爷给我的钱不少,可是凉凉俗气,买的东西都是不便宜的呀,我存不了六十万的!”
我拼命让自己保持理智,这样看来,梁太太显然料到我有这一招,所以用我的办法,把我治了。
六十万,并不多。
我要是真想凑六十万,根本不是难事。
梁太太深知这一点,所以才汇了这个数字。
都怪我当时忙着打我自己的小算盘,没有顾全所有细节。
姜,还是老的辣。
人,还是老的狠。
“汇款是直接转账,从你的私人账户转过去的!用不用我让人把证据拿出来?!”
怎么可能?
我确实私自存了一笔钱,可是六十万,没有我本人应允,没有我亲手签字,没有我有效身份证件,怎么可能有人能做到?
不,我太傻了,她是梁太太,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到的?!
如果我想证明我没有汇款,只能让莫白给我作证,她收到钱的时候我跟她在一起,并没有时间汇款。
可是我让莫白作证,那就等同于我不打自招,想设计陷害梁太太和莫白。
进退两难,我终于知道什么叫作茧自缚。
太艰难,走的每一步都太艰难。
我以为我聪明,结果反被聪明误,让别人给耍了。
“不用了二爷!”我颤颤巍巍,“我……我不该嫉妒梁太太,不该羡慕莫白得到你的宠爱,我不该犯糊涂,做了傻事!”
我瘫软在地上坐着,脑子空白一片。
即使我想保持理智,也真的很难。
对梁太太,我越来越佩服,也越来越好奇,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我玩弄在鼓掌之间。
“你也知道是傻事?你私自查我,还步步算计,我送你去学校,不是让你学勾心斗角!”
我无法解释,也说不清楚,只能吃了哑巴亏。
道歉认错的话说了一百遍,可是有用的话,梁渊也不会将我打个半死。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梁渊把我呈“大”字形绑在床上,他用电棍胡乱往我身上戳。
他这些日子受的气,全往我身上撒。
很快我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最后,他把电棍捅向最深处。
我完全尖叫不出声来,像一个哑巴只知道不停“啊”。
眼前,黑暗和光亮相互交替,头晕目眩已经不知身在何处。
痛痒和酥麻并驾齐驱,我甚至以为自己脚踩云端,灵魂已飘。
梁渊沉着气:“别以为你在外面怎么浪的我不知道,也不要动歪心思,梁太太永远不会是你!”
他绝情的一句话把我从云端踩进泥土。
我损失了六十万,几乎是我所有的底,换来了一句,梁太太永远不会是我。
以前我以为支撑着我待在梁渊身边的只是钱,现在惊觉,即便全世界的人都能给我钱,那我也很奢望能从梁渊这儿得到一丁点儿爱。
“二爷……”我强忍着电棍带来的痛苦,“你还要不要我?”
我在泥土里挣扎,又或者是沼泽,越挣扎越深陷。
梁渊终于扔了电棍:“为什么不要?”
他解开绑着我的绳子,让我趴着。
刚被电棍开发的地方此刻无比潮湿。
如同雨季,暴雨倾盆。
梁渊一巴掌拍在我腿侧,说就是喜欢我无论如何,汁多肉嫩渠道窄。
好不容易梁渊释放完了,我缩在他怀里:“我们去洗澡好不好?”
梁渊没回应,我知道他是同意了。
“二爷背我……”我在他胸口徒手画圈,“腿软走不动了!”
无论如何,千万别硬气。
该撒娇撒娇,该服软服软。
梁渊果真背我进浴室,我替他清洗干净,还亲吻遍他身上各处。
狗一样的讨好方式。
梁渊被我亲吻得呼吸粗重,按着我在淋浴间里又发泄了一遍。
他愿意要我,总比扔我到大街上好。
之后,我换了干净床单,再次跟他认错。
我不解释,他认定了就是认定了。
“二爷,对不起,我再也不想成梁太太了,求你不要扔了我。”
“好。”梁渊摸着我的头发,“养你这么久,是不是该做点事了?”
我不解,等着下文。
“既然陆擎苍三番两次表示出对你有好感……”
梁渊要让我做勾子?说白了是卧底!
陆擎苍哪里是吃素的人,我要是做勾子,不管我是金银铜铁,他都会把我掰直了。
可是梁渊这么明目张胆把我扔给陆擎苍,就不怕……
“如果我一去不回呢?”我眼睛和鼻头开始发酸,“你觉得我一定能经得起诱惑?二爷……”
梁渊下床,从他的保险箱里拿出一颗药。
这是一粒胶囊,红白色。
我不清楚这是什么,我只知道这东西一定不会是好东西。
所以,我抖着声音问:“二爷,能不能不吃?”
他还是捏住我下巴,把胶囊直接塞进我嘴里。
我咬紧牙,不肯下咽。
我以为梁渊再阴狠,也不至于要对我下毒手。
可他说:“这东西吃下去,除非解药,否则你动情一次,全身剧痛
一次。无论是身体背叛,还是心理背叛,都会让你痛不欲生。”
“那……那万一是对二爷呢?”我早已经千疮百孔,“万一二爷要我,我也会痛不欲生吗?”
梁渊冷哼:“我要你之前,自然会给你解药。”
“那我应该怎么做?”我比木乃伊还要迟钝。
梁渊说,就当我和他已经恩断义绝。
于是,我们演了一出戏。
梁渊把我“逐出”家门,即便已经是第N次,即便我知道是演戏,还是难免痛心疾首。
当我遍体鳞伤回到陆擎苍的木屋时,绿毛说他出去谈事情了。
“不是我说,你耽误这么久,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不回来了?我现在身无分文,能去哪里?
梁太太烧我六十万,我连去向莫白讨回来的可能性都没有。
赔了夫人又折兵。
梁渊给我吃的那个东西,虽然我还没有见识到它的厉害,但绝对比梁渊口述的还要令我痛苦万倍。
倒是锁骨上的那根针已经取出来了,即便留下的疤丑陋无比。
我皮肤白,一丁点儿东西就特别显眼。
“你会刺青?”我喝了口绿毛泡的茶,“帮我刺个小玩意。”
本来伤口不会严重,但因为针停留时间太长,而且被梁渊使劲儿拧过,已经烂了。
绿毛被我的话吓得低头:“别别别,嫂子你别乱来,你别害我啊!我可不敢碰你,苍祖回来你让他给你刺!”
我:“……那算了,我自己去找纹身店!”
梁渊交代我,一定要知道陆擎苍下一次交易的时间地点,并且,是和祝老板的交易。
他要扳回一局。
他说,如果这次我立功,过去的事既往不咎,不仅六十万,六百万都会补偿给我。
我也问过,他让我到陆擎苍身边,心不心痛。
他反问我,如果他真把我送给陆擎苍,我怕不怕。
梁渊阴冷地态度,是我此生的魔咒。
我偏偏喜欢他如此不冷不热,软硬不吃。
陆擎苍回来了,他应该是早就知道我在。
看到我之后眉梢挑起一些,头偏了:“真听话!”
在陆擎苍这儿,连赞扬都这么不羁随意并且不走心。
绿毛自从听到我那句话之后就一直有些紧张,绷紧脸除了给我倒茶之外也不说话。
陆擎苍一回来,他立刻跑过去。
“苍祖,嫂子说要你给她刺青!”
我抬眼,用我自以为很妩媚地眼神看向陆擎苍。
陆擎苍音低量小:“伤口无所谓,女人应该有点野性!”
他单手搂住我,凑近来:“梁渊让你回来的,做卧底?”
原本我平静如水,自以为演技可以,但他毫不留情拆穿我,瞬间把我心底最深处地秘密勾了出来。
“没关系……”陆擎苍看了眼绿毛,声音又低了些,“很期待你的卧底行动!”
我脸一下子热起来,或许我这辈子做什么都是失败。
是不是我所有情绪和想法都写在脸上,所以会被人一眼看穿?
还是说,陆擎苍太聪明,一猜便知。
“陆擎苍,你过分了,我……”
“苍祖,前几天抓到那个的“卧底”,我让人把他关在内室,等你发落。”
陆擎苍胳膊朝我脖子上一勾:“走啊,带你看看卧底的下场。”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房间,里面有各种动物,味道很大且刺鼻。
尤其吸睛的是玻璃箱子里的蛇,很细小,很漂亮,很……慎人。
房间的温度明显比外面要低很多。
我进去就明显感觉到身上的衣服不够御寒。
“今天一次性解决这件事,今天过后,事情就过去!”绿毛让人推进来一个人,我记得刚才陆擎苍说他是卧底。
陆擎苍就站在一边,绿毛把那人按在地上,然后在他胳膊上挖了个口子。
血淋淋的场面。
对面假山岩上,一只巨大的苍鹰闻到味道,翅膀猛一扑腾,迅速飞过来站在这人胳膊上,长鸣一声。
陆擎苍伸手,手掌向上,苍鹰朝我们飞过来。
我没见过这大家伙,下意识往后躲。
陆擎苍这儿哪是动物园,简直是猛兽园。
他按着苍鹰的喙:“很久没尝人肉了……该开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