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游轮上赌石,好处很多,例如输了可以跳海直接死人。
当然也有坏处,例如,赢了你也跑不了。
以上,都是坊间传的逗趣的话。其实真正的好处,是不用交税。
游轮都出镜了,你交税给谁?所以说,这次赌石跟之前不同。
赚了,会赚很多。
上船那天,我拿着一百万,跟着袁力和他的助理。
我也是这一次才认得,他的助理是阿星。
难怪,我第一次见到他就觉得眼熟。
这种眼熟,是因为见得不多次。只是有印象,但印象不深刻。
阿星,就是白震的心腹。
以前多次拦住我告诉我各种消息。
他怎么会在这里,并且跟着袁力?
之前我去赌石的时候,就觉得他对我的态度有点特别。
特别差。
原来,是老熟人。
游轮上的场景和我想象中不同。
我想象中,是很乱,很脏。
像普通的赌石场所一样。
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
但我错了。
游轮上的石头,都是经过一遍筛选的。
它们像被展览一样,被陈列在透明的玻璃渣子内部。
它们的标价,都在一百万以上。
也就是说,它们最便宜的,也要我全部身家。
它们每一格里面,都有强光手电,可以直接看到皮壳下面的颜色。
但是,赌石有造假的可能。
它可以做手脚,让石头的颜色在光下面看起来剔透无比。
其实,那石头里面并没有翡翠。
来这里赌石的人倒是跟平常的赌石场里的人一样。
他们的穿着打扮参差不齐,有钱的看起来一身行头也六七位数的都有。
没钱的,就随随便便几百几千块的衣服打发了就好。
我就指着以前败家的那点衣服,随便穿着,一身行头勉勉强强五位数。
不讲究这些。
袁力先走了。
他自己也要做买卖,管不上我。
我带着阿星一排排看石头,想着梁渊会不会来。
既然他在赌石的场馆折腾,那他也许是会来的。
那天晚上,他差点让我窒息。
我看了看石头,也不着急下手。
大家也都等着游轮出海。
我晃悠着去了我的房间,游轮的房间一排一排,我在二楼找到我的房号。
推门进去,本来想睡一觉晚上再下去挑石头赌石,可是我刚进去,房间里的灯就暗了。
这房间只有一个小窗户,窗帘被拉着,并不透光。
我被人捉住胳膊,反手抵在门上。
“谁?”
黑暗中,我并不能判断他到底是谁。
不过我可以肯定,他不是善人。
在艘游轮上的,身家也不可能低于百万,不可能会有兴趣强行做这种事。
除非,他认识我。
可是,他不像梁渊,身上没有梁渊的烟味。
“你学会赌石,可还好?”
他声音哑得很,像是抽了三天三夜的烟,熏哑了。
从他声音里,我听不出他是谁。
至少不像是我认识的人。
“我赌石当然还好,但跟你有何关系?我们认识?”
我想套他话,可是他并不回应。
“先生,你是不是太不识趣了?占了我便宜,还不告诉我是谁。”
“偷花的贼,一向不会乐意被别人知道他姓甚名谁。”
我觉得这人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可是我猜不到他是谁。
脑中有一个名字一闪而过,却又很快被我否定。
“采花?”我轻笑,语调却是放松的,“可我不是花!”
黑暗中,他已然吻上我脖子,并且毫不犹豫。
我一脚踩过去,却没踩中他的脚。
反而被他抱得死死的,并且捂住嘴没办法求救。
没想到游轮上,也有这种臭不要脸的人。
我更没想到游轮上的房间这么小,他抱紧我往前走了三五步,我双腿已经靠到床上。
他带着我走到这里,却并不着急推倒我。
“你现在的生活,逍遥自在,是不是?”
游轮并不是四平八稳,有风浪的时候也会摇晃。
船身摇晃,我本能地抓住他胳膊。
“怎样,现在一个人,寂不寂寞?”
他声音低得可怕,越来越不像被烟熏的,而是像声带受了伤。
一个声带受了伤还要坚持到游轮来赌石的人。
“寂寞,也不会找素不相识的人。”
他笑:“那你是要找,老相好?”
“不巧,你不是!”
他吻住我脖子,声音稍微有些抖。
“这次过后,就是了。”
他吻住我耳朵的时候,我脖子以下全都酥麻了。
这种电流感,熟悉又陌生。
该死,我刚和梁渊在一起凶残地玩闹过,现在怎么会又如此敏感。
“你很想要!”他语气淡,声音实在难听。
我很难想象,他长得有多难看。
我肯定不想跟他有任何牵扯,尤其是这种在游轮上认识的,只想419的人。
“你放开我,如果不想弄得人人都知道你是这种人的话!或者……或者你也可以开灯!”
他阻止我伸手,把我手按住。
“如果你想让别人知道,你如此放得开,我很乐意。”
他说完把我松开,反手一推,推倒在床。
“服务生,给我倒水!”我高呼。
他欺身过来把我压住。
“门已经锁了,没有人能进来!服务生可以用钥匙,但是……”
他力气大得惊人,我抬脚踢过去反而被他捉住脚,脱了鞋子。
这种体力上的悬殊实在不是我能控制的。
尤其他一只腿挤在我双腿中间,不让我并拢,我除了蹬腿踢他,没有别的法子。
“你回房间不就是想休息?”
他胸口触碰到我的胸部,我不适应得扭了扭。
“不我不脱你内衣,我只从下面进去,不用在意。”他说完还不忘在我耳边吹嘘一下他自己,“我技术很好,你可以尽情享受。”
一分钟后,他让我见识到什么叫技术很好。
梁渊一向蛮横,并不在意我的体验。
陆擎苍倒是很喜欢逗弄我,他技术很好。
但现在这人,无论我吐唾沫还是喊叫,他都有办法治住我。
似乎我越挣扎叫板,他就越兴奋无比。
他告诉我叫板没有用。
身体力行永远比口头说话要来得让人印象深刻。
要更让人信服。
可,要命的是,做完之后,我竟然有点舒服。
不,不是有点,而是很舒服。
我要了命想知道他的名字。
“我以后才可以包养你做我的鸭啊!”我说完自己掌嘴,“哦不,做我的……少爷!”
其实我心里并不这么想,毕竟我不知道他的年纪,也不知道他的样貌,更不知道他的职业。
我就知道他床上功夫厉害而已。
他胳膊被我枕在头下。
“不愿意?”我想找机会伸手开灯,可是他并不给我这个机会。
“睡吧!”
两个人没有对话,刚才又做了体力活,我很快就睡着。
外面的人把我吵醒的,一觉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懊悔地一拳砸在床上。
该死,这人就这么走了。
他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一切就像我做的一场春梦。
这场春梦,让我回味无穷。
很奇怪,我从来没回味过梁渊。
开了灯才第一次看清这屋子的结构,有个小的单独的卫生间,有个小的衣柜,然后是床,一张桌子。
比起酒店来说,要窄不少。
不过,我并不是这里有钱的主,自然住不了好的房间。
收拾好出门,门口竟然有个服务生。
他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看什么?刚才有人从这里出去?”
“没有!”他一本正经回答我。
我挺起胸口:“那你听到我喊你了?”
“听到了。”
“为什么不进来?”
“怕打扰……”
我一哽,没在说话,下楼找阿星。
现在是晚上,游轮已经快要过公海了。
只要过去,就开始赌石。
阿星刚好跟袁力在和几个商人打扮的人攀谈。
我过去拍了一把他的肩膀。
“阿星,带我去吃饭!”
阿星斜睨我一眼,不情愿地跟袁力说了一声,便跟我走了。
吃饭的时候,我左右试探,问阿星这里来的人是不是都能查到底细。
我不能被人白睡了!
虽然,他睡我睡得很舒服,我也被睡得很舒服。
但,我还是要讨债回来。
“没有,想上游轮的人可以买票直接上来!并且只要是在赌石场有赌石记录的人,都可以!没有臭名昭著的流行!”阿星这次相对有耐心。
我点点头,这游轮能容纳上百人,要找到那个人,我总不能一一睡一遍?
但我总有预感,那个人还没来。
吃过饭,船就到公海了。
赌石的人直接就开始摩拳擦掌挑石头。
我只有一百万,只能挑一百万这个等级的。
这些石头,跟上次在赌石场看到的,确实不同。
它们看着要高级多了。
带着阿星直接到一百万的石头那边。
兴趣缺缺,却又不得不打起精神,一定要赚钱回去。
黑虎堂一帮人,等着我拿钱回去。
“你有没有好的意见?这些石头,可都泛着光!”我看了眼阿星,显然他比我有主见。
跟过白震的人,怎么着都有些各方面的经验。
我点点头:“为什么不跟白老爷子了?你不是他的得力助手吗?”
阿星看我一眼,表情有些复杂。
我清楚肯定不是和白老爷子闹翻这一原因。
他不会的。
白震老狐狸一样,不可能轻易得罪人。
尤其,是自己的得力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