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儿子在里面？”他耳垂都红了，声音颤得像刚经历了什么事儿现在才平息。
这种时候，我不得不给他泼一盆冷水。
“你怎么知道就一定是你的？”
陆擎苍一脸正儿八经地样子：“我自己的种子我不知道？”
他的反应确实在我意料之外。
陆擎苍给我的印象，一向是乖戾不靠谱的，现在他竟然在意这个孩子，甚至到了谨小慎微的程度。
他以前，会直接把手钻进我衣服下摆，现在却没有。
只是隔着衣服抚摸，动作也很轻。
万一到最后发现孩子是梁渊的，他岂不是要炸了天？
“他会不会动？”
“还不会！”
“手脚呢？”
“还只是个细胞！”
陆擎苍终于坐到床边，消停了。
“准备新修一条街！”
我一愣，没明白他的意思，怎么从孩子扯到街？
“以后这条街会繁荣，送给他第一份礼物！”
我：“……陆擎苍，你也想太多了吧？”
陆擎苍刚要说话，绿毛敲门，说医生来了。
我一愣，赶紧把衣服整理好，然后撑着身子靠在床头坐着。
“进！”
陆擎苍起身，又恢复了一脸玩世不恭的样子。
他把医生拎过来：“看看我儿子如何？”
医生四五十岁了，是个老中医的样子。
没想到陆擎苍这么传统。
医生过来替我把脉，我多少有些羞涩。
几乎没有看过中医，感觉他们望闻问切，比医院里面那些西医要更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他摸了一会儿又看了看我的舌苔，问我食欲，问我生理期。
我这才惊觉自己大概两个月没有月信，都被我忘记了。
我回答的时候，绿毛有些尴尬地出去了。
陆擎苍现在我旁边，手放在兜里。
他一向不是个喜欢双手插兜的人，没有这个坏毛病。
可是，今天他确实有点反常。
这木屋住着舒适，冬暖夏凉，干燥不潮湿，而且足够通风。
医生摸了一会儿，左右手都伺候到位了。
他说：“这位姑娘没有大毛病，孕像也稳，就是……怀孕初期太操劳了，可能是不知道自己怀孕的缘故，做了很多过劳的事，也伤了神，需要多休息！”
他说得没错，仅仅是割莫白耳朵这一件事，就差不多让我扑心扑命。
如果我知道我怀孕的话，我一定不会做这么多伤天害理的缺德事！
“要安心养着，不要再有太大动作！”
陆擎苍不悦：“怀孕了还亲手割人耳朵？不知道让莫白自己割？”
我：“……？”
他现在哪里是陆擎苍，就是个小孩子？
那个，玩苍鹰挖眼睛的陆擎苍，哪儿去了？
中医说要开药就出去了。
房间里重新只剩下我和陆擎苍。
我想下床，他把我肩膀按着。
“陆擎苍，你过份了！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你的孩子，你就这么上心？”
陆擎苍眉眼聚拢，他很少有这样的表情，看得出来她是真的把我这句话听进去了。
“你不关心莫白吗？她现在两只耳朵都没了，好歹她是你的……”
“她得到的已经够多了！”陆擎苍似乎并不关心莫白。
或者说，他应该觉得莫白很没用
她只是一个用具，一枚棋子，所以，失败了就失败了，跟他再没有关系。
别说没了两只耳朵，就算是没了命，对陆擎苍来说，就不是事，听过就好了，不会在意。
“为什么亲自动手？”陆擎苍手按在我额头，“以后手上不要沾血！听没听到？”
“为什么？”
他把我头发整理到我脑后：“你应该干净！”
干净？
我已经干净不了了，我现在已经深陷泥潭。
“孩子我会生下来，是不是你的再说！对了，你的拳击馆和赌场如何了？”
我只关心他怎么玩，梁渊怎么设障。
他们，相互之间，总要你来我往，到最后两败俱伤。
“既然你这么关心，带你去看看你男人……赚小钱的买卖。”
赚小钱的买卖？
半小时以后我就知道陆擎苍所谓的赚小钱的买卖是什么了。
跟上次一样，到这儿来，要蒙住眼睛。
只是这次，是陆擎苍亲自替我把眼睛蒙上，然后牵着我进了电梯。
耳边听到有人叫他苍祖，但是他并没有回应。
应该只是点头回应。
“下面已经买好了，压红方的比较多，压黑方的只有三成。”
电梯停下，陆擎苍说：“安排下去，今天让黑方赢！”
“好！”
他们这是赌拳赛，他们这是作弊？
走了一截路之后，头上被蒙着的布条被扯下了。
还是之前的办公室，被重新装修了一遍。
看着，确实没那么简陋了。
陆擎苍为什么要把这儿弄下来？
我想，也许是因为，他在这儿差点丧命，所以他现在活得好了，就用这儿来赚钱。
没什么毛病。
“哟，这是苍嫂吗？果然好美啊！苍祖从来不带女人出来，结果现在一看，品味果然不俗！”
陆擎苍眼皮一垂：“安排座位，找软垫！”
“哟，苍祖，您这
就有点为难我们了！我们这儿哪有什么软垫？”
“去买一张沙发，什么时候买回来，什么时候开始比赛！”
那人看陆擎苍太较真了，也不敢懈怠，马上就打电话安排。
“要最软的那种！”
“别，陆……老大，不能要特别软的那种，太软了也不舒服的！”我赶紧拒绝，“就这儿的椅子不错的，可以的！”
陆擎苍直接开口：“要适合孕妇的！”
孕妇专座？！
我觉得脸上在发烧，整个人都快傻了。
好像隐私被所有人都知道了，我有些难接受。
但所有人都用一种羡慕的眼光看着我，关键，他们都是男的！
男的也想给陆擎苍生孩子？
沙发是半个小时后放到外面的，陆擎苍拉着我出去。
前排沙发，为我准备的。
陆擎苍陪我坐在上面，他看了眼绿毛，绿毛便示意比赛开始。
这比赛晚了十分钟。
刚好，就为了等沙发。
因为我知道，黑方会输，所以也就没什么兴趣看他们比赛。
可是我发现，红方一开始一直在胜利，他打架很猛，几乎没有要输的痕迹。
后面的观众，尤其是下了注的那些，全都在欢呼。
我的心一直在沉。
“你带我来这种地方还真的合适吗？不合适吧？陆擎苍，吵闹，不适合养胎！”
陆擎苍一直抓着我的手：“我儿子什么场面不能见？矫情什么？”
我知道再跟他辩驳没有意义，他现在根本就没有理智做这件事。
“你现在要怎么样呢？”我盯着陆擎苍，“那我们看比赛吧！”
他凑到我耳边：“是不是觉得，知道结果，就不好玩了？”
我没理他，本来对这种项目就不懂，也没有兴趣。
陆擎苍打了个指扣，在绿毛耳边说了几句话。
绿毛马上就变脸了：“苍祖……”
“照办！”
我不知道陆擎苍跟他说了什么，但是绿毛为难的样子我一看就知道有什么不对劲。
十分钟之后，台上红方被打倒在地上，所有人都开始唏嘘。
我看得心里特别不爽。
他们作弊。
按照常理，黑方是赢不了的，一看就是吃了药的那种。
体能可以突然增加，可是之后会需要一直调养。
我没什么经验，也看不出台上有什么破绽。
没想到，红方突然起来，一拳打在黑方的胯下。
这是黑拳！
所有人都惊呼，裁判过去把他们分开。
吹哨声吹得我心里都开始悸动。
现场的氛围实在让人特别动容。
我往陆擎苍身边缩了缩，这是我的特殊时期，身体本能缺乏安全感。
陆擎苍搂着我，那些人都在叫嚣。
热血沸腾的程度不亚于之前陆擎苍打拳的那次。
毕竟，他们都压钱了。
他们肯定是想赢的！
我觉得有些傻，为什么会有人把命放在别人手上，用拳头赚钱。
陆擎苍盯着台上，嘴唇贴着我的耳朵：“弱肉强食，今晚的赢家，会赚一大笔，但是输的，也会有钱！输的永远是想坐收渔翁之利的人！”
他这是在提醒我吗？
他和梁渊现在的状态就像台上这样。
我现在就是观众，而且，是想激化矛盾的观众。
我不可能坐收渔翁之利么？
我不信！
我偏偏不信邪，我要试一次！
既然他们都这么重视这个孩子，那我就，让他们为了这个孩子，硝烟弥漫！
“啊……”后面有女观众大喊一声。
台上红方竟然，赢了！
我一愣，忙着想我自己的事儿了，就忽略了台上的情况。
没想到，红方赢了！
我花了两分钟，才想明白这事儿！
陆擎苍亏了本？
“你干嘛做亏本的买卖？”我盯着他，“你这不是亏大了吗？”
陆擎苍毫无所谓地笑：“就当是因为儿子这件事，给他们分点红利！小事情！你男人这点钱够往外洒的！明天就能赚回来！我，不靠这个赚钱！”
我真的气得差点翻白眼，陆擎苍就这么浪费钱的吗？
真的好想骂人！
可是，这是他的钱，他说了算！
“那，你之前说要收拾梁渊，你想好怎么做了吗？”
我想起白睇的事，也不知道陆擎苍知不知道白睇还是在为梁渊做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