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擎苍脸色一点点拉下去。
我知道他不想听了，可是我偏要说。
“梁渊本来舌头上的技术不好，活生生被我调教出来了！”
陆擎苍低头堵住我的嘴，不让我再说。
他把浴袍扔到地上，推开我的手，顺便把我的腿掰开，横冲直撞，不留余地。
本来刚才被他耳鬓厮磨弄得湿润，再加上我刚才调戏他的那些话，让我自己也收地费钱，现在倒也还好，尽管他进来得莽撞，我倒也并不那么疼痛。
我半眯着眼睛，仿佛陆擎苍也变得小了起来。
浑身放松，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沁人心脾。
兰草的味道，不好闻，扎一闻很奇怪，可是它有它的独特。
香味，我不喜欢甜，不喜欢清冽，不喜欢薄荷，唯独偏爱甘。
兰草就是甘味，陆擎苍的沐浴露，便是兰草味。
“陆擎苍，你不需要吗？”
他是真生气了，把我推到地上跪着，整个人半坐到我背上。
“你要是嫌弃，不要我不就得了吗？何必呢？”我喘息，双手不听使唤在颤抖。
可是陆擎苍一直在我身上一巴掌一巴掌地拍。
我不断用需要刺激他，扭头的时候，我看到他脖子上的汗珠也都密密麻麻的。
汗水混着伤口裂开来的血，看着野性又张狂。
梁渊相对肤白，陆擎苍不同，他天生就是神秘而侵略的。
“嫌弃你做什么？嫌弃你技术不够好？”他终于开口接话，每个字都是咬着牙说的，“老子技术好，不需要你卖弄！”
陆擎苍终究是陆擎苍。
不是我三言两语就能打发的。
我本来一心善良，却没想倒是很上道，先是配合我，等我得意够了，给我浇一盆凉水。
之后，他扯着我的头发，迫使我扬起脖子。
“你听着，不管你跟梁渊怎么玩，但在我这儿，你只能被我玩！你那些花里胡哨糊弄人的把戏，爸爸早就玩够了！也只有梁渊才会稀罕！”
我咂了咂嘴：“是吗？有本事你别跟我做，有本事你别特么逼我！”
“不逼你？不逼你，你怎么会觉得刺激？”
这场打架赌气一样的欢愉终于结束了。
他搂着我就躺在地毯上。
两个人都寸丝未缕，他在我身后，呼吸声就在我耳畔。
“刚才刺激我，落到好处了？”
“当然，你比之前更厉害了！”
他轻笑：“又野又浪，命都快扔你这儿了！”
我没有接话，男人在这种时候的话就是放屁。
明天一早他穿好衣服，就披了层皮，什么都变了。
果然，我一觉醒来是在床上，陆擎苍走了，在桌上扔了点现金。
这个我喜欢！
我喜欢现金比银行卡多一些，现金摸起来手感不能再好，卡就只是一张卡。
看起来，这些现金大概有三万。
我想应该是他让我拿去给明婉儿的。
结果洗完澡换了陆擎苍扔在沙发上的干净衣服下去找明婉儿，她已经在房间里等我，说陆擎苍让人送了三万块给她。
我惊了一下，该死，被他耍了！
他这是玩儿了我，然后给我一笔钱，意思昨晚的服务费？
我特么才值得这点？
但也不计较，我不会和钱过不去。
带着明婉儿去医院，那小伙儿手上打着石膏，别的地方倒是还好。
另一个就在他隔壁床，胸口缠了绷带，跟梁渊之前一样，伤了肺。
“现在我把钱还给你！以后我们各不相欠！我为你吃的苦受的罪，你为我付出的那些，就这样了吧！”明婉儿好像一夜之间变了一个人。
又或许，她一直是这样，只是昨天有点失控而已。
“不行，三万就给我打发了？我听说了，你那个姐夫，来头挺大啊！是不是仗着他给你撑腰，就欺负我们？之前你生病不好，是特么谁鞍前马后照顾你，才让你病好的？”
明婉儿听到这个就更激动了：“那是谁让我这样的，心里没数吗？”
我拉着她不让她再冲动过去，从包里拿了三万块扔过去。
“这儿还有三万，一共六万！够了吧？以后你再骚扰我妹妹，后果自负！”
走出医院我才知道陆擎苍留给我三万块的意思。
他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就索性给了我三万。
“姐姐，谢谢你！”明婉儿抓住我的手，“虽然我还没放下他，但是我有勇气重新开始了！再几个月我就十八岁了，这次，就当是给自己的成人礼了！”
天气不怎么样，入冬以来，就开始慢慢变得荒了。
我让她之后凡事小心，有问题找我。她却要跟我去清吧唱歌。
我唱歌并不是为了钱，所以也无所谓活多活少。
我把一半的时间，都交给她了。
她唱的时候，我就在台下听着。
明婉儿的声音其实不算好听，有些怯怯的，不够大胆，也放不开。
就连第一天上台，也是我做了很久的思想工作，她才克服心理恐惧上去的。
唱的，是我给她安排的歌。
衣服，也是我给她选的衣服。
我把她塞到张婕那儿了，我怕让她自己住，
会被她那个小男朋友欺负，就让她去张婕那儿，好歹张婕能护着她。
没想到莫白会主动找我。
那天她到清吧来，因为没了肚子，所以整个人看起来又轻盈了不少，甚至在鬼门关走了一圈，比怀孕前更瘦了。
即便裹着大衣，我也看着觉得她瘦得跟竹竿儿一样。
她身上的粉紫色大衣像挂在衣架上一般，明明不是宽松版型，却很宽大。
“找我有事？”我让她坐在我平常的位置上。
她眼睛下面有青色，略微憔悴。
“简邯为什么不理我了？”
我一愣，我已经很久没跟简邯联系了，不知道他们两个现在竟然还有纠缠？
“简医生平常很忙，也没有经常跟我联系！”我实话实说，看着莫白憔悴的样子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惆怅，“怎么，你现在孩子也没有了，还想让简医生给你做什么？调养身子吗？”
连唇膏都拯救不了莫白脸色的差。
她又开始抽烟，不过是那种很细长的女士香烟，不再是很浓烈的梁渊同款。
“你少装糊涂，你当初故意让简邯接近我，不就是为了，不让我生下孩子么？现在你如愿以偿了，是不是也该好好做点什么事，补偿我？”
这个锅，我还真特么背得够重的！
“你要怎么补偿？把简邯送给你？拜托你搞清楚，简邯是个成年人，有自己的思维，有自己的想法，不是我让他跟你怎么样他就要跟你怎么样的！”
莫白的气焰突然没那么嚣张了。
她嘴唇抖着，肩膀也抖着。
“凉凉，我真的，喜欢他。”
虽然我早就知道，但是她说出口的时候，我还是难免，有些心跳加速。
梁渊的女人，是不能喜欢别的男人的。
尽管我和陆擎苍做了，但也只是床上关系，我特别肯定，我对他没有感情。
只是各取所需。
他优秀，我美貌。
他野，我浪。
莫白这就不同了。
她开了玉口，说她喜欢。
我也点了一支烟，没忙着接茬。
“哟，这是哪门子的事儿啊，我不过就是介绍一个医生给你，你就喜欢上了？回头我怎么跟二爷交差？最近大家都挺忙的，我也忙！这不？刚收了个小妹，带着她在这儿谋生！所以，我还真没有跟简医生联系！”
莫白有些急了，她抓住我的衣袖，骨瘦如柴的手指把我衣服抓得褶皱。
“凉凉，你还记不记得你欠我一个孩子？”
我当然记得，我欠的人，太多了。
“你把简医生约到这儿来，就当……就当是，还债！以后我们，再不相欠，好不好？”
我知道莫白会喜欢简医生，却没想到她会这么喜欢他！
她对我低声下气，还真是头一次。
“行吧，我打个电话问问他有没有时间，让他过来喝杯酒！不过我丑话说前面，简医生是个有个性的人，不会因为你哭哭啼啼或者一再央求就会心软。”
莫白点点头，终于把我的手松了。
我怎么就忘了呢？
她也是个十九岁的姑娘啊，就没了两个孩子。
现在单薄得不成人样了！
简邯接到我的电话第一句就问我，是不是莫白让我联系他的。
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就让他过来喝酒。
顺便我问了一句，赵霖北现在如何了。
简邯那边有下楼的声音，他应该是因为在接电话，所以走楼梯来着。
“你还知道关心他？这么久了，也不去看他？”
“我是为他好才不去的，所以你告诉我，他现在情况如何？”
“好了不少，再一段时间就能取钢板了！不过要接戏，简单的剧，明年下半年应该可以，动作大一点的，可能要等后年了！”
后年，我彻彻底底耽误了赵霖北两三年！
他最好的时光，最能收获小姑娘喜欢的年纪，都被我耽误了！
“嗯，那你过来吧！”
当时这句话我说得轻巧，也故意没去注意我旁边莫白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