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是就意味着，陆擎苍现在心情不错？
还是，他压根就无感？
我不太吃甜食，就吃着别的菜。
我只下了一碗面，并没有做菜。
可陆擎苍突然切了一块蛋糕给我。
“吃！”
他没有看我一眼，我却从他眼中清晰地看到了的别样的东西。
我当然不会在今天拒绝陆擎苍。
所以，他给我的蛋糕，我全吃了。
大家都很沉默。
或许是因为，我们都从来没有过这样有仪式感的日子。
平常，我们都克制自己不去在意这些看似不重要的日子。
也并没有精力，再去折腾这些。
所以今天，大家也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去。
“爸爸！”小野过去，端了一杯白水，“小野祝你生日快乐哦！也祝你和妈妈天天开心，永远在一起！”
陆擎苍看他一会儿，把他抱到腿上坐着：“好，爸爸会和妈妈好！”
我竟然有些难为情，我担心他身体不好，不想他抱小野。
“小野，你下去，爸爸吃饭呢！”
陆擎苍放下小野，转头看着我。
他的眼神有些复杂。
小歧突然拿着调羹手舞足蹈：“妈妈爸爸，爸爸妈妈，爸爸……”
看着他，我便想起梁渊。
陆擎苍也自然如此。
可是我们谁都没有说破。
陆擎苍起身去把小歧抱在臂弯里。
他亲了亲小歧的脸：“小歧……梁歧，我的三公子，你跟妈妈姓，姓梁！”
我喝水的动作一顿，有些酸。
小歧什么都不懂，就一个劲抱着陆擎苍的头啃。
我不知道知道怎么回应陆擎苍。
这句话，他是说给我听的。
再明显不过了。
陆擎苍黑色的外套把他衬得特别好看。
他是瘦了，但是他的五官依然好看。
他的气质变了些。
“呜爸，呜呜爸！”小歧挥舞着手，冲陆擎苍笑。
他性格不像小野那么早熟，也不像小振机灵，他是最调皮捣蛋不听话的那个。
“嗯，爸爸抽空带你去猎场骑大马好不好？”陆擎苍很慈爱，比对小振温柔。
对小振他总是厉声厉气的，对小野就更不用说了。
对小歧，他向来温柔。
“好，骑马马，骑马马！”小歧欢呼鼓掌。
他两岁，现在正是对一切都新鲜至极的时候。
“好了，不让爸爸抱，来我们坐下，把饭吃完，等春天天气暖一点，再去猎场好不好？”
小歧明显听不太懂我在说什么，但是被佣人抱着坐到婴幼儿座椅上了。
晚上，陆擎苍冲完澡躺在床上抽烟。
我拿出那些东西给他看，那些衣服，那些香水，那些配饰，那些……
我给他挑选的东西。
他薄唇轻轻抿着，抬手揉着太阳穴。
“不喜欢？”
他重新把眼睛睁开，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今天，你让小歧跟我姓，是梁渊的梁吧？”我坐到床边，看着他，“你弥补他？还是不想亏欠他？”
陆擎苍“嗯”了一声：“师兄的孩子，我自然视如己出，不是不愿意让他跟我姓，我希望给师
兄交代！”
我明白陆擎苍的意思。
所以，他的这个决定让我很暖。
我心底有千千万万种情绪掠过。
“你决定就好！”
我其实不想再细思这些东西。
如果我心大一点，就让事情就这样了，不要再有更改。
我没有接纳陆擎苍，只是我不想再折磨自己。
“陆擎苍，简邯都把事情跟我说了，我知道你有你不适，也知道你不容易！怪就怪，造化弄人！”
陆擎苍的手扣住我的手背。
“你不用为难，昨晚，我在外面，想得很清楚。凉凉，如果你始终心属师兄，我没有怨言！人的心，或者捂不热！”
“不，我不爱他了！”
爱这个字，太沉重了，我要不起。
我现在只想，在我有限的生命里，得到一点慰藉。
可能，我们的力量都太小了，没有办法和命运抗衡。
所以才有这样的悲哀。
陆擎苍把我拉到他怀里：“那就好好待在我身边，不爱我就算了，你在我身边也好！孩子们也在，就不要再闹了！”
我的眼泪在眼眶打转。
“宝宝……”
陆擎苍的嗓子极哑，他念出这两个字，给我的压力就特别大。
我“嗯”了一声，压力无比大。
“待在我身边！”
“嗯！”
我的头被他按在胸口。
他心跳还是跟以前一样没变过。
我用头蹭着他的胸口。
“陆擎苍，你怎么就这么磨人呢？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现在我怕了！”陆擎苍拍着我的后背，“我怕了，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跟你刚？我不年轻了，不想争夺，只想珍惜。”
陆擎苍的呼吸比之前要重多了。
但是，我却知道是因为他心里放松了。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应承着他，不想再勉强自己，更不想勉强他。
冬天漫长，但终究是过去了。
我跟陆擎苍也好了许多，至少我对他相敬如宾，也不再抗拒。
小野和小振都在念书，陆擎苍说，小歧就晚一点再去学校，不用着急让他离开家。
我知道，他对小歧终究是仁慈一些。
虽然，这是他表达爱的方式，可是作为一个父亲，他对小歧没有该有的严苛。
我以为，对于小歧，我也应该像陆擎苍一样，宠着点。
但可能是我之前的精力，让我对孩子实在宠爱不起来，只是柔声说话而已。
一切好像都因为春天的到来而显得舒坦了些。
可是有天，陆擎苍的大师兄过来了。
他还是一副和尚打扮，手里抓着一串念珠。
陆擎苍被绿毛喊去了，不在木屋。
家里只有他留给我的几个人和小歧跟小公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