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牙一向心直口快，从来都不懂收敛。
梁渊猛踹一脚驾驶位的椅背，金牙这才闭了嘴。
吃饭的时候，金牙就在车上抽烟等着。
我叫了十斤小龙虾，坐在油腻的凳子上，也不管裙子会不会弄脏，反正今夜过后，我不会再穿它。
“二爷，吃么？”
我知道梁渊在吃食方面特别讲究，绝对不会吃这种东西的。
果然，他点了了烟抽着，那枚戒指就在他手上。
“自己吃！”
“那，二爷可不可以给我剥虾？”我不知是不是被吓得神志不清了，开始胡言乱语。
以前只有我替他剥虾的份，不是么？
可我看到他手上的戒指实在难受，想起白睇难受，想起赵霖北难受，想起陆擎苍，更特么难受！
“自己剥！”
我直接把手里剥了一半的虾扔到盘子里。
“不吃了！不然我带二爷来是做什么，虾都不给
我剥！不吃了！”我这一吼，所有人都看向我们这一桌。
他们应该是看，这男的气宇轩昂，气势满满，一副矜贵气质。
怎么会坐在这儿陪一个脾气不好又撒泼的女人在这儿吃路边小摊。
他们应该会想，这女人，长得虽然还行，但张扬跋扈，不知节制。
梁渊把烟头灭了扔在地上踩灭，往周围扫了一眼，那些人便不敢再看。
他套了手套，掐掉虾头。
我惊得没脾气了。
梁渊剥好放在我碗里，然后开始剥第二只。
他这是，拿枪拿刀的手。
现在没有刀枪，而是为我剥虾？
一瞬间觉得，事事方可原谅。
这晚，我吃了十斤，全都是他剥的。
可是，从头到尾，他一句话也没说，我也一个字没吐。
好几次吃完了他还没剥好，我就点了烟等。
一支烟结束，他就剥三四只了。
途中，我还叫了两瓶啤酒。
他不喝这种劣质啤酒，我也就自己喝了。
回家已经是十一二点，梁渊洗澡的时候，我推门进去。
他背对着门，水淋在他身上，从上至下。
我把衣服脱了，赤足朝他走过去。
胸口贴着他的后背，双手缠在他腰上。
“二爷……”我咬住他肩膀，咬得很用力，“想要……”
我从他后颈吻下去，吻到他肩膀。
顺着脊梁，一路吻到他腰。
正要再往下的时候，他拍了拍我的手。
“别胡闹！”
我知道他因为白睇的事心情不好。
所以才想让他放松一些。
我没听他的话，继续往下亲吻。
可是梁渊燃了。
他捏紧我手腕，把我的手剥离他的腰。
我踉跄几步还没站稳，他便将我推到地上。
我赤着身，皮肉与地板直接接触。
梁迈扯了浴巾裹在下身，抬脚往外走，我不肯放弃，不想他就这么走了。
我知道如果现在他走，之后再来，就难了。
即便他什么都没说，但我直觉不会错。
他生气了。
“二爷，你……去哪？”
梁渊冷冷地我一眼：“凉凉，你适可而止。”
其实我让他给我剥虾的时候他同意了，这就足够说明他的反常。
可我偏偏不信邪，在他洗澡的时候缠上来惹怒他。
“我不！”我半跪着，手从他腿上挪到腰上，“二爷，过了十二点，我就二十岁了。”
这才是我一直任性的缘故。
梁渊表情并无波澜。
“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要，就想二爷陪我一晚，就一晚，可以吗？”
金钱俗物，不及他。
他还是换好衣服走了，说明天让人送东西过来。
我赤身躺在床上，把空调开到最低，很冷，就是不愿拉被子过来盖上。
然后，成功发烧了。
迷迷糊糊间真有人送东西来，在楼下敲门。
可我连眼睛都没睁开。
我就在床上躺了三天，滴水未沾，醒来又睡过去，睡过去又醒来。
昏睡到头疼脑热的时候，张婕打了无数个电话把我吵醒让我过去。
我一开口，嗓子哑成了渣。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啊？”张婕在那边吼，“过来，帮我救急！”
“你特么还是不是人啊，老娘发高烧，老娘今天……啊不，前几天二十岁了客气点行不行啊，老娘又一次被梁渊打入冷宫，下次召见是什么时候都不知道了！”
我越说越想哭。
张婕在那边并没有关心我的病情，她说让我过去帮个忙，有男人可以介绍。
我的确差点就爆发了。
男人这个东西，在我二十岁之前，把我虐得体无完肤。
这刚二十岁，又要来一波新的虐我？
刚进冷宫的人，不得不安分。
“行啦，饶了我姐姐，嗓子冒烟儿啦！”我抬手摸到空调遥控器，把空调关了。
一看时间，下午三点。
这特么天昏地暗的。
最终我还是答应了。
二十岁的第三天，我穿了条让自己绿得发光的裙子，亮眼到怕人。
涂脂抹粉半小时后赶到张婕发给我的地址。
是个会所。
我一直对会所这种地方避之不及，一是怕遇到乱七八糟的人被梁渊知道。
二是我的确喜欢清吧多过会所。
下车已经五点，一抹玫红色朝我扑过来。
“祖宗，可算来了，等你半天了，没吃饭吧？赶紧的，泡面给你泡好了，前几天不是你生日么，还特地加了鸡蛋。”
我一时竟然有些感动，不知道哪来的哭点。
可能是凄凄惨惨戚戚太久了吧！
上次张婕替我搞白睇的事，我说过，无以为报，以后一定对她有求必应。
狼吞虎咽把泡面吃完，张婕在旁边抽了两支烟。
“说说吧，陆擎苍又把你怎么了？”张婕一眼看出我现在的状态不会只是因为梁渊。
我放下筷子：“他把……赵公子……”
“张姐……张姐……”一个小伙子惊风火扯地推门进来，“赵……赵公子说刚才送过去的姑娘，他不喜欢。”
我一怔：“哪个赵公子？”
“渡城就一个姓赵的大老板，当然是他家的公子！”
赵霖北？
我一下站起来：“他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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