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手把杯子递给我。
“你先喝!”
我把水杯边缘喂到他嘴边。
这会儿的陆擎苍,是绝对没有防范意识的。
他一口,喝了一半。
我拿回杯子,轻轻抿了一口,便关灯睡了。
他的手一直缠在我腰上,我很困,可是不敢睡着。
直到他呼吸声重了,我扯开他的书。
“陆擎苍?”
我推了推他,他已经有些迷迷糊糊了,看样子已经睡着。
“陆擎苍……”我转身把他抱住,“你说,你师父一把年纪了,也不容易。”
他没有回答。
就在我以为今晚没戏的时候,他突然抱紧我:“睡吧!他们过几天就走,不要多想。”
“嗯!陆擎苍你困不困?”
“有事?”
我不知道药效到底上没上来,但总有种还是心里不踏实。
其实。横竖都会死,就算他现在药效没上来,我也必须问。
“我想知道,你师兄,到底死没死?”
“死了。”
陆擎苍的回答很平静,也没有犹豫。
如果是正常情况,他肯定会发火。
现在他如此平静,那一定是真的。
梁渊,真的死了。
我把头缩进陆擎苍的怀里,眼泪把他胸口打湿了。
他没什么反应,我也睡了。
第二天天气更凉了,几乎实在零下十度左右。
屋内暖洋洋,但屋外就寒风刺骨。
我和绿毛出去买东西。
冬天也有好处,我裹得严严实实的,旁人也不容易认出来。
袁力突然息影突然退出影视圈这件事仍然是热点,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很红。
也确实有足够的影响力。
所以,我出门,还需要低调一些。
我把帽子口罩全都戴着,只露出两只眼睛,去人多的地方我就只在车里待着等绿毛买好。
来回五个小时,也算是折腾好了。
我们回到山上,推开门温暖如春。
陆擎苍正在喝茶,和白震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
“丫头,辛苦了!”白震笑呵呵的,“城里不能放鞭炮,我们这儿为所欲为啊!整座山都是我儿老三的!”
白震没有魏宗那样的气魄,却感觉比魏宗底气要足。
是那种做人做事的稳妥,和胸有成竹。
“好,买了,我们买了鞭炮。”
再有两天就大年三十了,我真是人生中第一次准备这些东西。
十七岁前是爸妈操心,十七岁后,我也用不着惦记过年。
“这些事交给佣人和绿仔,你过来坐!”
陆擎苍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我知道,从我进屋开始,白睇就一直看着我。
她想知道答案,她想知道梁渊到底死没死。
陆擎苍没有任何不寻常的举动。
所以,他昨晚,说的是实话。
我不敢看白睇的眼睛,因为我不擅长让人失望。
归根结底,她也是个女人。
还是个生病的女人。
经过莫白的事之后,我也并不想对谁赶尽杀绝。
做太绝了,伤的是自己。
“橘子捂热过,可以吃。”陆擎苍把锅炉旁的橘子递给我。
他不喜欢剥皮,所以他也不会为我剥好。
“我来吧!”白睇把我手上的橘子拿过去。
我想拒绝又显得矫情。
突然闲着无事,我便拿手机出来翻阅,突然有人砸门。
陆擎苍往沙发上一靠,绿毛已经扔下东西过去了。
“谁啊!”
“陆老板,是我,我是左小!”
“什么事?”绿毛语气不好。也没开门。
“陈局……不,冬玮现在状态特别不好,我希望你们能饶过他,放他一条生路。”
绿毛最讨厌左小这德行。
当初莫名其妙献媚,他应该够烦她了,现在还找上门来,真是……
“绿仔,外面冷,让她进来说吧!”我放下手机。
刚才在外面,我穿很厚都觉得冷。
“不放!冷就滚!”绿毛脾气不好,拍了拍门,“我跟你说啊,大过年的,别特么给自己找不自在!”
没想到,左小还真在门外,等着。
她没一直拍门,也没有走,更没喊人。
就一直在门口不吭声不出气,一直等着。
我倒水出去,才开门的。
她就现在屋外,拉高了毛衣,捂着脸。
见了我,她表情仍然有些刻薄。
我把水倒了,要转身进去。
她终于叫住我。
“你也喜欢过一个人,知道这种感受!你一定有想救的人。”
我浑身一震,想到了梁渊。
心里的那个疮疤,被人戳到了。
“我……”
“外面这么冷,进来!”陆擎苍把我手拉着,将我拉进去了。
他应该听到了左小的话。
进屋后,我原本很闷的心情一下子更闷了。
我也有想救的人。
我陷入挣扎,昨天白震还让我往前看,但现在我觉得,往前看是自欺欺人。
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我捂着脸,白睇把剥好的橘子给我。
一个橘子吃完,我终于冷静不少。
“陆擎苍,让左小进来好不好?陈冬玮的事需要解决。”
陆擎苍看了眼绿毛,后者不情不愿地就去开门了。
“哎哎哎,你别倒啊!”
我们回头看去,绿毛扶着左小进来了。
“发烧了!”绿毛冲我们喊了一句。
白睇看了我一眼:“把她扶到我那间客房吧,我给她看看!”
我都忘了,她懂医。
白睇给左小看完下来,已经开饭了,她说左小身体虚,又长时间没休息好,再加上冻的,就发烧了。
“这不是个傻女人?陈冬玮出事,她不去给自己想法子,自己瞎掺和什么!”绿毛骂骂咧咧,“女人就是蠢!”
我抬眼看他。
他立马怂了:“不不不,除了我嫂子以外的女人,都蠢!”
事已至此,只能把左小留下。
陆擎苍不会太计较,对无关紧要的事,他都无所谓。
倒是白震:“老三,陈冬玮的事,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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