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事情到此看似明朗起来了,都是自家人,只要他找谢珩把书借出来重新摹刻一本问题就结束了,然而实际上,谢玦的头当时就更大了,怎么会偏偏在谢珩手中?
谢玦有个难言之隐,他看似行事无所顾忌,对谁都不屑一顾,但实际上他内心深处一直害怕他那位兄长,照理说不应该,谢珩温文尔雅,从没打过他骂过他,比家中那些严肃古板的长辈好太多了。但谢玦对他确实莫名敬畏,回回见面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长这么大,除非是被谢珩喊过去,否则他绝不会去主动找他。
这么说吧,他对他亲爹都没这么怕过。
尤其是最近这关头,他恨不得变个影子躲着谢珩走,现在要他去找谢珩拿书,谢玦光是在脑子里想象谢珩的声音,他已经感到窒息了,万一再被随口问起写文章的事,他感觉自己能当场就架着火灰飞烟灭。额头青筋突突地跳,身后催命似的的抽噎声还在不断传来,谢玦觉得自己的头要炸了。
大清早,琼林苑中,李稚正在整理秋闱的书单,听闻谢玦点名要找自己,顿时心中很意外。他在谢府当了快一年的差,与这位谢家二公子却一直没什么jiāo集,不知道他为何忽然找上自己。刚一见面,谢玦开门见山地说要他办件事,他屁股后头跟着个穿绿色宫装的小姑娘,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
李稚有点被这阵仗吓到,“不知二公子是要我办什么事?
谢玦一早就打听到,李稚作为琼林苑典簿,最近四处搜罗书籍充作秋闱书目,他想要李稚以他自己的名义找谢珩把《学远录》借出来,再把书抄一份给他,如此一来神不知鬼不觉。
李稚听完了谢玦要他办的事情,说实话他有点听愣了,犹豫着道:“二公子您为何不自己同谢中书说……”
谢玦心说我要是自己能说我还用得着找你?他直接打断了李稚的话,“这你别管,你就说事能不能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