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慎,”谢珩忽然停了一下,“这个人的眼神不对。”
徐立chūn是第一次听见谢珩如此慎重地点评一个人,他想了下,“从前闲来无事养过一阵子áng州鹦鹉,同样的品种,同样的食水,有的文静,有的活泼,其中有只áng白花色的爱攻击人,喂养不熟,有天它将其他鹦鹉全都咬死了,不缺吃喝也没谁招惹它,我后来想想,大约是天性吧,人也一样,有的人生性嗜血好斗,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也就是所谓的疯病了。”
“让裴鹤多留意。”
“大公子是觉得他会闹出新的风波?”
“猛shòu忽然安静下来,是因为什么?”
徐立chūn沉默一会儿,“它已经找到了猎物。”
徐立chūn想到猛shòu的凝视,在扑杀的前一刻,猛shòu是最安静的,那一刻整个世界只有它和它眼中的猎物。他终于察觉到此事的严重性,“我会叮嘱裴鹤。”
谢珩没再说什么,过了会儿,他似乎想到什么,“那孩子最近怎么样?”
徐立chūn还在想广阳王府世子的事情,一下子没听懂。
谢珩看他一眼,徐立chūn忽然反应过来,笑道:“大公子说的是李稚?”
“他的差事当得怎么样?”
“很不错。他在谢府已经当了一阵子差了,琼林苑的学士一提到他就赞不绝口。”徐立chūn像是和谢珩分享奇闻异事一般道:“说来也怪,他瞧着不是会来事的人,但人缘真的不错,和他共事过的人,无论是什么样的性子,一提到他都是众口一词的好评。”
这听上去只是李稚性格不错,大家都喜欢,但事情没这么简单,想讨一个人的喜欢容易,让所有人都喜欢却是天方夜谭,有人的地方就有派系,有派系的地方就有明争暗斗,能够将人际关系打理得如此好,说明那孩子看着呆头呆脑,实则心里根本不傻,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难,难得是dòng悉人心。
谢珩听出徐立chūn的弦外之音,“才十七岁,再聪明也还是个半大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