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尧泽明白姜姒的意思,但他依旧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神医,你不必瞻前顾后,这是朕要求你这么做的。”
“即便出事,也不会有人怪罪你。”
姜姒皱起眉头,并不回答。
“圣上不可操劳过度,我先退下了。”
墨尧泽点点头,并未阻拦。
姜姒走出御书房时,眉眼间多了一丝凝重,福海见了,便走过来低声说道:“司太医不必担心,圣上所为皆有打算,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只要听吩咐就是了。”
听到福海这么说,姜姒呼出了一口气。
“公公的意思我明白,还请公公照顾好圣上。”
“这是自然。”
两人微微颔首,姜姒才转身离开。
她径直走向景阳宫,看到小禄子正低声和一个小太监说话,姜姒就垂下了眼。
小禄子看了她一眼,示意小太监先离开,才走到了姜姒面前。
“司太医,之前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姜姒淡淡道:“还没考虑清楚,请公公见谅。”
小禄子不满地皱起眉头,“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司太医竟然要考虑这么久。”
“我看司太医只是想敷衍我罢了,否则怎么会推三阻四的?”
姜姒浅浅一笑,“先前我也说过了,那毕竟也是一条人命,我是个郎中,不是刽子手,杀人的事,公公若是不愿意等了,便去找其他人吧。”
小禄子一听,立刻皱起了眉头。
“司太医伶牙俐嘴,这件事我是知道的,如今这件事落在了我的头上,可真是令人……不快啊!”
姜姒不以为意。
宫里就是拜高踩低的,以前墨星河不被重视,如今成了炙手可热的诸君人选,自然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所以,即便她是得墨尧泽重视的太医,小禄子也敢趾高气扬的。
“公公,我还有事和七皇子禀报,若是公公无事了,我就进去了。”
小禄子一愣,没想到姜姒这么淡然。
他眼睁睁地看着姜姒走进去,长袍下的手都握成了拳。
一个小小的太医也敢对他甩脸子,当真是没规矩!
若不是圣上和七皇子抬举,司茳能有今天?
小禄子狠狠地唾了一口,便有一个小太监殷勤地端着茶走了过来。
“公公,你别气,那司太医不识抬举,您又不是头一日知道了。”
“这来日方长,您迟早有机会收拾他!”
小禄子低头看了一眼那小太监,见他一脸谄媚,嘴角便勾了起来。
“挺机灵的,你是什么时候到景阳宫来的?”
小太监一听,立刻欣喜地回答,“奴才是一年前被调来的,只不过一直都在做一些洒扫的杂活,这几日才被调来殿前的。”
小禄子打量着他,能清晰地看到那个小太监眼里的野心。
他笑了笑,新来的小太监,用起来更方便。
“做事挺利索的,又有眼力见,日后就跟着我吧。”
“多谢公公提拔!”
小禄子笑而不语,眼底闪过一丝算计。
景阳宫内,姜姒将在御书房和墨尧泽的话,挑挑拣拣地告诉了墨星河。
他听完便笑了笑,“父皇果然信任司太医,即便身子不适,也不愿意让其他太医来替他医治。”
“司太医,你和我说句似乎,父皇现在的身子,究竟如何?”
姜姒垂下眼,“圣上身子虚弱,在下给他开了不少补气血的药,但效果不佳。”
墨星河沉吟了片刻,“那司太医可知道前天夜里,有刺客潜入御书房刺杀我父皇?”
姜姒一愣,眉眼间满是震惊。
“在下不知,可……可前夜圣上并未传唤在下入宫啊!”
“看来,圣上并未完全欣信任在下,在下怕是要辜负七皇子的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