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尧泽朗声笑了笑,“景献进宫陪朕下棋,才让朕偷得浮生半日闲。”
“你若是不来了,朕可就没有休息的时候了。”
墨景献笑笑,垂下了眼。
“折子永远都批不完,圣上应该以身体为重。”
“臣能为圣上偷得半日的清闲,也是臣之幸。”
墨尧泽手持白子落下,堪堪赢下墨景献半子。
“赢下景献不容易啊。”他笑了笑,“以前修凛陪朕下棋,他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当真是影响心情。”
“不像景献,能与朕下个痛快。”
墨景献将手上的棋子放回棋盒,“哥哥与我不同,我就是个闲人,才能对棋艺颇有研究。”
“哥哥心中都是家国大事,自然棋艺不精。”
墨尧泽轻叹,“朕与他兄弟多年,如今却是看不懂他了。”
说罢,神情就变得感慨了起来。
墨景献眼睛微眯。
这些日子入宫陪墨尧泽说话,他一直刻意没有提起墨修凛。
今日墨尧泽提起,他自然要斟酌点回答。
“圣上和哥哥兄友弟恭,一时间看不明白也属正常。”
“这些日子,宫内外谣言满天飞,可臣却从来不信。”
“哥哥是何等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
墨尧泽看向他,眼底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
“朕听说,景献也时常和修凛讨论字画,不知道你们讨论的都是什么字画?”
“修凛每次进宫,和朕聊的都是公事,瞧着便生分。”
墨景献听罢,勾唇笑了笑,“都是我四处搜寻的名家字画,若是圣上喜欢,臣明日便带进宫来给圣上瞧瞧。”
“只是臣收集的字画,怕是入不了圣上的眼。”
墨尧泽笑笑,“景献说笑了,你的品味如何,朕还不清楚吗?”
“怕是有些名家真迹连宫里都没有,日后你就多进宫来陪朕说说话。”
这就是墨景献想要的结果,也不枉费他这些日来频频入宫了。
虽然不可能一开始就取代墨修凛,但以墨修凛眼下这个情况,一时半会也没办法来阻碍他。
“臣遵旨。”
墨尧泽浅浅一笑,“现在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不必拘礼。”
墨景献刚要回答,福海就走了进来。
只见他在墨尧泽低语了几句,墨尧泽的眼睛就转了转。
等福海离开后,墨尧泽才看着墨景献说道:“来了一件要紧的公务处理,景献今日就先回去吧。”
“等朕忙完了,会再召你进宫的。”
墨景献一听,心中浮起一丝疑惑。
墨尧泽说忙完再召他入宫,这就意味着他不能再顺意进宫了。
他压下心中的疑惑,起身告退,“臣告退。”
说罢,他便走出了御书房。
看到在御书房门外的福海,墨景献对他笑了笑。
“福海公公方才如此匆忙,想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吧?”
“可惜我对朝政并不了解,若是我能像哥哥那样替皇上分担就好了。”
福海是宫里的老人了,自然听得出墨景献话里的试探。
“庆王殿下能有这份心,皇上知道了必定高兴。”他笑了笑,“现在太阳大,奴才叫人送庆王殿下出宫吧。”
话音落下,他便转头招呼了一个小太监,吩咐小太监撑伞送墨景献离开。
墨景献目光闪了闪,对福海道了声“谢谢”,这才抬脚离开。
福海看着墨景献走远,才又转身走进御书房。
墨尧泽慢条斯理地喝着茶,“景献走远了?”
“是,方才庆王殿下还跟奴才打听究竟出了什么事。”
墨尧泽并不意外,墨景献若是不问,他才会觉得奇怪。
毕竟,墨景献在他身边安插了不少眼睛。
“方才说得太着急,现在再把发生的事说一遍。”墨尧泽问道。
“魏大人下朝回府时,被一个假扮成庆王殿下的人当街刺杀,不少百姓都看到了,如今正在坊间纷传。”福海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