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笑笑,“因为是宫中的老人,所以做起这种不义之事,便可以肆无忌惮吗?”
“宫里人人如此,那皇宫岂不是早就被搬空了?”
小桂子干笑了两声。
他哪里敢回答姜姒这个问题!
宫里的人谁不是这样?不过都是为了活下去,贪些小便宜。
只要有一个人这么做,其他人自然会效仿。
“那司太医打算怎么做?”
姜姒看了他一眼,“我知道公公什么想法,这天下的人有谁是不贪的?”
“只是取之无度,这天下又能撑多久?公公别忘了,你是太医院最低等的洒扫太监,若是有一日太医院没了油水,遭殃的可是公公啊。”
小桂子脸色一变,没想到姜姒竟然会看穿他的心思。
“我……”
姜姒摆摆手,“我不是来和公公说大道理的,公公只需要告诉我,如何能抓到他们的把柄就够了。”
小桂子咬了咬牙,“他们会在离宫前将药材放在泔水桶下,再让熟识的太监帮忙运出去宫去卖,账是二八分的……”
“我记下了。”姜姒看向他,“小桂子公公这么做,也是为了自己的前程的,若是一直跟他们同流合污,到底也是朝不保夕。”
说罢,她就转身离开了。
傍晚。
姜姒留意了一下那两位太医,见他们就如小桂子说的那样,鬼鬼祟祟地走到了泔水桶旁,将什么东西放在了下面。
她没有打草惊蛇,只是静静看着。
直到两人从后院走出来,姜姒才走到了泔水桶旁,伸手将藏在地下的药材拿出来。
看着手上的药材,她嗤笑了一声。
那两人还真是敢拿啊,拿的都是不常用,但十分名贵的药材。
而且这些药材气味浓郁,难怪要放在泔水桶下。
姜姒笑着那些药材重新放回了药材柜里,才转身离开。
翌日。
姜姒刚走进太医院,就看到有两个小太监被打得鼻青脸肿地跪在地上,样子看着十分凄惨。
她淡淡地问了一句,“你们犯了什么错?怎么被罚得这样重?”
两个小太监对视了一眼,随即才小声说了一句,“奴才们没办好差事,所以才被罚跪在这。”
姜姒笑笑,“是哪位太医罚的啊?”
“是我。”
邱太医皱着眉走上前,看向姜姒的眼睛满是嫌弃。
“我只不过是罚了两个做事不中用的太监,司太医便要替他们出头吗?”
“若是如此,司太医是不是管得太宽了些?”
姜姒意味深长道:“邱太医说笑了,你是太医院资历最老的太医,我作为晚辈,岂敢插手?”
“只是他们做错事,邱太医送去慎刑司便是,何必自己动手呢?”
邱太医冷哼一声,“那是我自己的事,司太医还是快点进去点卯吧。”
说罢,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姜姒笑笑。
难怪小桂子不敢得罪他,简直就是把宫里的太监当成自家的下人随意打骂了。
她走进太医院,看到江明就走上了前。
江明一愣,没想到姜姒会向自己走来。
他警惕地皱起眉头,“司太医有什么事吗?”
姜姒浅笑,“我知道江太医不太喜欢我,不过我今日是有要事和江太医商量才过来的。”
“要事?”江明冷笑,“司太医找我能有什么要事?我的医术不如司太医,也不如司太医得圣上和七皇子器重,怕是帮不上司太医的忙。”
“江太医谦虚了,今日离宫时,我想请江太医和我一起清点药材。”姜姒说道。
江明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
“这点小事,司太医自己做不就行了?”
姜姒笑笑,“江太医说得是,只是圣上不想看太医院的记档,要我亲自清点一遍再说与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