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尧泽看了墨修凛一眼,他就把姜姒的“尸体”带了下去。
御书房里只剩下墨尧泽和墨星河,以及无数的侍卫。
墨尧泽冷声道:“星河,你当着朕的面杀了司太医,究竟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墨星河缓缓回过神,眉眼间满是惊恐。
“我、我杀人了……父皇,我杀人了!”
“可若不是司太医想要置儿臣于死地,儿臣也不会先发制人,还请父皇恕罪!”
他话音落下,御书房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跪在地上的墨星河微微皱起眉头,他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墨尧泽还是不相信他吗?
那他刚才的戏不就白演了吗?
“父皇……你不相信儿臣吗?儿臣可是您的亲生儿子……”
“虽然儿臣失手杀了一个太医,那也是他先威胁儿臣的错!”
墨尧泽沉默不语,许久,他才沉声道:“星河,在你来之前,司太医已经把能说的都说了,接下来你只要回答朕‘是’或‘不是’就够了。”
墨星河皱眉道:“父皇还是不相信儿臣吗?既然如此,无论儿臣如何解释,父皇也已经认定儿臣是忤逆不孝的人了。”
“父皇也不必浪费时间了,直接处置儿臣便是。”
听到墨星河这么说,墨尧泽眼睛微眯。
跟墨元嘉比起来,墨星河的确更能沉住气。
他刚走进御书房时的害怕和恐惧,竟然这么快想出了应对的话。
若不是有姜姒提前和他通风报信,或许他就相信墨星河了。
“星河,你要司太医给朕下毒,而这毒药也不是太医院所制,你是从谁那里拿到的毒药?可有人指使你?”
墨星河抿紧嘴,“父皇,儿臣没有做过这些事,难道在父皇的眼里,儿臣是会弑父的人吗?若是这样,自我回宫起就该筹谋了,何必要找一个初出茅庐的司太医呢?”
“毕竟司太医日日都到父皇这里请平安脉,若他是个口风不严的,儿臣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和父皇说话了。”
墨尧泽看着他脸上的哀伤和悲愤,眼底冷意更浓。
“你究竟做了什么事,当真觉得自己隐藏得很好?”
“星河,你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朕吗?”
墨星河沉默不语,并没有马上解释。
他的脑子转得飞快,可怎么也想不到眼下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墨星河攥紧拳头沉默不语。
“星河,先前太医院被流放的两个太监,还有前些日子‘跳湖’身亡的御前侍卫,不都是与你有关的人吗?”墨尧泽淡淡道,“还要朕继续说下去吗?”
即便被这么质问,墨星河依旧沉默不语。
原来这些事都被墨尧泽看在眼里,只是他什么都没说而已。
那……他做过的所有事,墨尧泽是不是都知道?
想到这个可能,墨星河的指尖已经深深刺入了掌心,这钻心的疼也没有办法驱散他心中的慌张。
许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儿臣什么都没做……”
墨尧泽抬起手,侍卫就将已经体无完肤的小禄子带了进来。
他淡淡地说道:“这是你贴身伺候的太监,知道你不少私隐,星河觉得他在受刑时都说了什么?”
墨星河惨白了脸,被丢在地上的小禄子就挣扎着伸手握住了他的衣摆。
“七皇子……救、救救奴才……”
墨星河沉默不语。
虽然小禄子是他的人,无论他想除掉谁,都是小禄子替他去处理。
现在小禄子受了酷刑,即便再嘴硬,刑部的七十二道刑法都用一遍,小禄子也肯定会因为承受不住而招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