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切在他看到方亭越的一霎那,如同一面碎镜,迅速爬满蛛纹然后全盘崩碎。
心跳好像停了好久,又似乎跳得过快,整个剧场里的一切迅速褪色变成黑白,只有那道渐远的背影磁石一般吸引着他的视线。
吕思危的脑子里空空dàngdàng的,只有一个念头萦绕不去
想见他。
吕思危反应过来时,已经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开场前三分钟,会场陷入黑暗,嗡鸣的人声自觉消失。
舞台之下的乐队奏起乐声,巨大的幕布上场景变换,享誉国际的音乐剧演员在灯光的聚焦下登场。
换一个时日,吕思危大概很愿意欣赏舞台上发生的一切,然而当下,他几乎将自己的全副心思投在左前方的方亭越身上,脑海中无数场景轮番上演:在方亭越面前卖弄事先背下来的资料不辞而别匆匆出国认识了陈章这个损友签回国内的画廊两周前飞到苏格兰参加陈章的婚礼……
“当你把同性纳入择偶范围,你会发现新的世界,说不定你只是没意识到自己喜欢过男人。”
陈章含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吕思危终于想起十几天前那次未竟的幻想冷峻的男人抚住他的侧脸,微微俯身,侧过头……
讨厌吗?
胸口沸腾的热流竟然隐隐有了向下的势头。
开什么玩笑?!
吕思危腾地起身,猫着腰无比尴尬地在专心看演出的观众面前穿过,快步离开剧场,朝洗手间走去。
吕思危撑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看着那个快被蒸熟了的自己,眼不见心不烦地闭上眼睛。
然而不过是掩耳盗铃,因为仍未平息的心跳昭示着他的悸动。
半晌,他喃喃:“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