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机会说不想知道么?”月笙弱弱的征求同意,回答她的是凌束坚定不移的目光。好吧,她就知道……她怎么这时候就不能变成个傻子。
“你是先皇的儿子?”
“是”
“你说的母后是先皇后?”
“是”
“你父母就是那个那对伉俪情深的先皇夫妇?”她记得先皇夫妇伉俪情深是出了名的,这个年代男人能一夫一妻的并不多见,更何况还是坐在那个位子上的。
“是”
……你赢了,这么直接的答案彻底打破了她所有的妄想。
“所以当今皇上的皇位也不是禅位来的吧?”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就是傻子也猜得到。
“不是。”只有说到这句的时候,凌束的眼里暴露了毫不掩饰的杀气,恐怕当初的情况并不仁慈,那个时候他才多大?这么多年他就一直自己活在这些仇恨里?
“你带着月灵埙去见师父,所以师父是知道你的身份的?”想到当初楚明的态度,八成是她想的样子。
“是”
“还有谁知道你的身份?安昱?安黎?甚至还有外公?”她突然想起来他们刚来淮阳的时候,外公见到他说的是‘这些年苦了他’。现在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嗯,朝中知道的人已经被杀得差不多了,安王和淮王地位非同寻常,自然没人敢动。这些年也多亏了他们的照拂,不然恐怕我早已丧命深宫。”凌束说的自己都没有底气,如果真的没人敢动,那如今淮王又怎么会琐事缠身?不过是皇上借由的一个引子罢了。
“既然师兄今天有雅兴,那从头说?”总让自己这么一句句问,实在太累了。
“父皇当年为了母后,再未纳妃,后宫也是子嗣单薄。当年我尚年幼,父皇意外亡故毫无征兆,后宫之中只有我一个皇子,那年不过5岁,当今那位为了谋夺皇位,竟在父皇尸骨未寒的时候,想要趁机轻薄母后,为了保全我的性命与清白,母后同意假造传位诏书,让他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登基,随后就在父皇的灵堂自焚身亡。”这些事他从未向任何人提起,当年一切如今还是历历在目。
看着他乍起的青筋,一双温暖的掌心静静附在他的手背上,缓缓的给予他一丝慰藉。
“亲眼目睹母后亡故,我的确受了刺激大病一场,那场病醒来也真的傻了,如果不是师傅,我可能也就一直傻下去了。那个时候皇上只对外说我跟着母后去了,至于安王和淮王这些知道真相的老臣,不是被远派就是逐渐退出朝堂或是不知所踪,后来我久居深宫,成年之后才有露面的机会,那时他的皇位早已坐稳,时过境迁即使如今还有老臣有所怀疑,也没有人会真的去质疑皇上。”
从最一开始的愤恨到后来的平静,他似乎已经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月笙如同陪着他经历了一次他人生的成长,从满身仇恨到学会隐藏,渐渐的将那种悲痛刻在骨子里,外人早已无法得见。
“那我爹也知道?”看大哥第一次见凌束的样子,似乎也不意外凌束和安黎的关系。
“父皇母后离世的时候,颜相还在外任,后来颜老将军过世才回到京城,颜老将军在朝中声望极高,再加上颜相任政颇有贤名,其后多年颜相终于走到宰相的位置上,皇上即使有猜测也没有刻意打压过,如今颜家应该只有颜相和颜云知道此事。”所以自己是第三个?她是不是该庆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