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是翠竹,曼才人当即坐起身来,“快叫她进来。”
翠竹被平蕊领着,规规矩矩进了屋。
抬眼看了坐在软榻上的曼才人一眼,翠竹脆生生道:“参见曼才人。”
曼才人抬了抬手,示意翠竹起来,“起吧,你今日来,可是那边有事发生?”
曼才人并未明说那边是哪边,但在场的人却都知道她所指的是何处。
“回才人,今日穆良娣去了一趟永福宫,回来的时候说娴妃娘娘连个座都未给赐,连口茶都没给喝。”想起自己方才听到的话,翠竹信誓旦旦道:“奴婢觉着,才人吩咐奴婢做的事,成了!”
以翠竹的角度来看,娴妃为人温和,对待下人也是极好的,不似曼才人,动辄便要将人打骂一番才好。若是连娴妃这般温和的性子都未给穆良娣赐座,一口茶也不给喝,那必定是穆良娣有什么事得罪了娴妃,惹得娴妃看她不顺眼了。
“成了?”曼才人皱了皱眉,疑惑得很。
自己将翠竹插进月影轩便是想叫翠竹看着穆良娣,若是能惹得这宫里的人都不喜她便更好了。
可自己才刚一出手,怎么就成了呢?
曼才人心中有些不相信。
在心里琢磨了一通,曼才人问道:“你可听清了?她是说的娴妃不给赐座,也不给茶喝?”
闻言,翠竹在心里将她听到的话想了想,而后才点点头,“是的,奴婢听清了。”
平翠心中也觉得纳闷,又见翠竹信誓旦旦,便不由出声问了一句:“那你可知穆良娣在永福宫内发生了何事?”
见平翠难得开口问话,曼才人与平蕊均看了她一眼。
翠竹听得平翠的话,便直接摇头道:“穆良娣去永福宫并未带奴婢,回来的时候也没有提起,所以,奴婢也不知道。”
如此……平翠点点头,在心里默默沉思。
平蕊见平翠开口问话,又见自家主子与她均是一副陷入了沉思的模样,忙开口想在主子面前找个存在感,“主子,依奴婢看,穆良娣许是在永福宫得罪了娴妃,不若,娴妃何苦连口水都不给她喝。”
平翠抬头微微看了平蕊一眼,眼里虽有微微的不赞同之意,却也并未说话。
曼才人在心中顺着平蕊的说法想了想,倒也觉得好像就是这个理。
微微点了点头,曼才人挥手朝翠竹吩咐道:“这件事你做的很好,继续好生盯着穆良娣。”
翠竹得了表扬,自是高兴,可见曼才人好似没有半分要给自己赏赐的意思,不由抬眼看了她一眼。
彼时,曼才人正想着娴妃不喜穆良娣一事,平翠还在思考这件事的真实性,便都没注意到翠竹的小动作。
平蕊倒是注意到了,可她本就是个贪图小利又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的人,便看破却又不说破,反而催促道:“主子叫你退下呢,你还站在这里干嘛。”
经由平蕊这么一说,翠竹只得将自己的心思咽下,不情不愿地回去了。
平翠想了半晌,才开口提醒道:“主子,若是顺着平蕊的思路想,穆良娣去了永福宫将娴妃得罪了,倒也没有错,可奴婢总觉得,这事没有这么简单。”
平蕊见平翠说自己的不是,当即就不服气了,立马开口反驳道:“奴婢觉着这事就是这么简单,是你把它想复杂了。”
事情进展得这么顺利,曼才人心里也有些不踏实,此时见平翠说不简单,忙道:“你说说你看出什么来了。”
平蕊没听出曼才人的意思,只以为是在帮她讲话,忙附和道:“就是就是。”
平翠看了平蕊一眼,丝毫没因着平蕊的挑衅而生气,只淡淡道:“娴妃性子如何,宫里人都知一二,怎会随随便便与穆良娣置气?穆良娣虽说牙尖嘴利,但说到底也是个能说会道的,怎会至于头一次去娴妃宫里就把娴妃给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