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掀出去几步,脚下地滑,一个不稳,坐在了地上。
“慕渊?”
台下舞姬也不在舞了,俯首跪在地上。
他这才侧过头来,看见我,欲起身来扶。才刚站起身来,不知他是不是想起来兰因宫里与我吵的那一架,又重新坐下了,终究是未过来扶我。
其实他推我那一下,也没多疼。
我站起身来,便听得他说,“给朕出去。顺便,将门关了。没朕的命令,谁也不许再进来。”
台下那个叫秋芜的女子一直低头跪着,冰冷的地面,一袭薄纱根本就抵挡不住瑟瑟秋寒。刚刚那舞耗费体力,此刻娇娆的身子正微微颤着。
莫说是他,我看了都心疼。
本来就是只来看看,并不是找他有什么事情。他既然下了逐客令,我还是早些走的好。
我转身下来,越过那女子身旁的时候,冷不防后背一沉。
他不知是何时追过来的,低头对身边跪着的女子道,“朕刚才说的话,你是不是聋了?”
我方知,他刚才说的出去,原来是对那个舞姬
那个舞姬连头也顾不上叩,颤颤从地上起来,匆匆退了出去。
这天香宫想来是建了许久了,门关上的时候可以清晰听见吱呀吱呀的声音。
他仍是从背后抱着我,一张口便是浓郁的酒气,也不知他究竟是喝了多少。
“两天,不过才两天而已。楚延,我对你,当真是病入膏肓无可救药了。”
他松了我,绕到我面前。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问,“疼吗?”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刚才他一挥胳膊,将我挡在地上的时候,还是那夜他将那剑抵在我脖子上的时候。
我摇摇头,“不疼。”
“那个,慕渊,我不是要来扰你的。是圆圆跑兰因宫找你下棋,一直闹个不停,我这才来替他来看看------”
他摸了摸我的脸颊,道,“下棋的事,等明日,让他在兰因宫等着。今晚,除了你,朕谁都不见。”
就在前天,他亲手翻出了我偷偷买的凉药。这事儿,想是极伤他自尊心的吧。毕竟,天下有多少女子想为他生儿育女尚求之不得。
有一件事,的确是不能再拖了。
“慕渊,我看过日子了,下个月,宫中组织选秀。你也趁机挑几个顺眼顺心的,多册几个妃子吧。你不是想要孩子吗?”
他放在我身前的手立刻僵住,眉宇一蹙便松了我。酒气混合着怒气,他周身的空气似乎又凝结了起来。
他瞪我半天,仿佛在确认是不是开玩笑。看出我是认真的之后,他咬牙切齿,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殿里已经没有别人了,这回我丝毫不怀疑他是在说我。
君心难猜。我如此主动且有诚意为他充盈后宫着想,为他绵延子嗣着想,却换来他如此冰冷的一个字。
罢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我转身,行至门口,门槛还未迈出,便听得身后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