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天,天空与地面交接的地方开始发青,又泛灰,最后慢慢开始变白。
赵玉恒的眸子也顺着天『色』慢慢亮了起来。他依旧没有什么力气,但这并不阻碍他一眼瞧见坐在一旁正瞪眼看着他的林梓。
“醒了?”林梓道。
“嗯。”赵玉恒很想爬起来,怎奈他实在伤得厉害,手上腿上半分力气都没有。别说爬起来,就连翻个身他也做不到。
林梓见他不安分,叹气,伸手按住了他:“别『乱』动。”
赵玉恒果真没有再动。
“这几天你先静养着,其余的事情我会替你处理。”林梓扶他起身,又将他长发简单束在脑后。
赵玉恒稍稍点头,表示没有意见。他这番醒来,意味着他真正脱离了危险。
林梓命人替赵玉恒洗漱,用过早膳,吃过『药』后,才将一切都交给了林修言,称自己去休息。但林梓也只是在房前转了一圈。
她折返去了赵玉恒的书房。
从袖中『摸』出一只鹰头铁哨,长啸三声,秦风闻讯而来。不到半刻功夫,他便整齐地站在了林梓跟前。
单膝跪地,秦风道:“主子。”
林梓道:“你可知宫中有什么消息?”
她手执一只墨『色』笔筒翻来覆去,观察上头的光泽。漫不经心的模样,似乎她方才只是随口一问。
秦风道:“润王遇刺皇帝大怒,罚了太子去宗庙抄经,又命邕王禁足雍王府一月。”
果然同自己想象中的没有太大差别。
林梓又问:“皇后如何?”
秦风道:“并无波及。”
林梓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清楚明白。她伸出一只拳,翻手打开,里头握着的是一块黑『色』碎布。
这是她那天从潘一鸣身上扯下来的。她削烂潘一鸣的外袍,根本就没有要瞧见他真颜的意思。
潘一鸣既然不想让别人看见他自己,那么势必会有一张甚至几张人皮面具盖在他的脸上。即使林梓将他的脸划花了,都未必能瞧清楚他的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