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敢阻挡林母,很快命人放他们进来。
但他并没有允许林梓起身,仍旧叫她跪着。
所以当林母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林梓跪在地上垂头,皇帝满面怒意坐在高位,太子立在一旁默不作声,在场立着黑甲士兵出气无声。
“林老夫人。”皇帝抬头算是打了声招呼。
林母扶着林沐跪下,颤巍巍的动作叫林梓跪在一旁内疚:“臣『妇』拜见陛下。”
皇帝眼里这才稍有动容:“老夫人不必多礼,来人,赐座。”
林母拜谢过皇帝,才慢慢坐下:“陛下,不知林四犯了什么错,叫陛下动了这样大的火气?”
“他?”皇帝冷哼,“这个老夫人还是要问他自己比较好。”
林梓跪着,依旧没有说话。她不能辩解,也不敢辩解。
“小梓!”林母怒道,“你又犯了什么错!”
林梓抬眼,不发一语。
“你看。”皇帝看着林梓怒意腾腾,“你看看他!”
林梓抿唇,这回连眼睛也没有抬起来。
林母道:“皇上,林四他犯了这样大的错,臣『妇』只有一事相求。”
皇帝按捺着自己的情绪。他望着林母,眼底里有丝丝愤怒还是掩藏不住。
略作抬头,林梓瞧见钟锦脸上的跃跃欲试,知道若林母替自己求情定会叫林府陷入无妄之灾,忙看向林沐,轻轻摇头。能虎口脱险有时并不是件好事,太过猖狂只会让皇帝的杀心更重。
“林老夫人你只管说。”皇帝脸上终究换上了淡淡的笑意。暴风雨的前兆,往往是平静。皇帝若是愤怒倒还有法可应对,可当他笑起来,你根本不知道他下一刻会做什么!
林梓捏紧了拳。不连累赵玉恒固然是她心中所愿,但若连累林家,也绝不是林梓想要看见的。
“陛下。”林母起身,再度跪在地上,泪眼朦胧,“林家世代守卫南国,从不敢有丝毫懈怠,林家死于战场者不可计数,我已这样大的年岁,不忍再度白发人送黑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