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恒挡在她跟前:“打水,不要惊动旁人。”
还不等茗笙反应过来,她就被推出了门外。
赵玉恒捧着烛台,将屋里所有蜡烛点亮,转头回来的时候提着『药』包坐在林梓身旁。
“抬腿。”他道。
林梓将腿搁在他腿上,瞧他替自己除去靴子割破伤口附近的裤子,忍不住道:“我可以自己来。”
赵玉恒望她一眼,林梓立刻低头闭嘴。
好在茗笙打了温水进来,缓解了尴尬。她将铜盆搁在旁边,刚拧干帕子就被赵玉恒接过。
“出去。”
茗笙脚不敢沾地,立刻转身出去在门口候着了。
擦干净伤口上血迹,用镊子将伤口里沾着的棉絮和沙子钳出,撒上『药』粉,赵玉恒才抬眸:“衣服脱了。”
林梓讶异:“嗯?”
“脱了。”赵玉恒按按眉心,“我瞧瞧还有哪里有伤口。”
林梓忙撸起袖子,转一下胳膊伸到赵玉恒面前:“还有这里,就一点点擦伤。”
确实不重,相比于她的腿来说。
三道划痕从胳膊肘拉到手掌,『露』出粉『色』皮肉,漫出的血迹早已干涸,结痂成了黑褐『色』。
这种伤口甚至可以不用上『药』。
然而赵玉恒还是替她清洗干净,用纱布包好扎紧。
“伤口不要沾水,这几日吃清淡些。”
放下她的腿,赵玉恒起身,俨然是要走了。他还没有忘记他说不在水榭芳汀过夜的话。
林梓咳嗽两声,扯住他的衣摆:“这么晚了,还是在这里歇下?”
赵玉恒背脊僵直,缓缓转头,原本沉着的脸忽而有了一丝笑意:“也好。”
见他同意,林梓便站起身用一条腿立着,将身上大麾解下抖了抖,又拍拍身子落掉身上的沙。
外头天『色』乍亮,赵玉恒起身:“你就这样睡,醒了再叫人换便是。”
他宽了外头长袍,散下头发,坐在梳妆台前将自己的头发重新挽好。
“要走?”林梓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