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人。”林梓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原来已经这样久了,我倒没有注意。”
“年轻的时候总是这样。”莫文秉笑道,“当年我年轻的时候也不觉得累。”
两人同行,出门转过一个雨廊进了尚书台的小花园。
雪纷纷往下落,林梓稍抬头就瞧见大朵大朵棉花般的雪团掉在房檐上。
林梓道:“今年似乎雪下得尤其早。”
莫文秉也抬头望天空中的雪团:“是,明年大抵又是个丰年。”
莫文秉从官十余年,是他那届的榜眼,家里没有什么太大的背景,只有老母亲和弟弟妻儿。
正因为他乃白衣出身,才格外关心农事。
“只是不知今年冬日又要冻死多少人。”
不等林梓接话,莫文秉自问自答,难得面上有忧愁闪过。
“南国每年都有赈灾款,今年又落在润王手上,依照润王的处事风格,大约今年大部分人都能过上一个好年。”
外头一人披着风裘走进来,高语道。
来者乃祝良畴。
不知为何,这位邻国的太子殿下似乎没有什么被束缚的自觉,在别人的国土上也敢妄自议论别人的国事。
林梓掩面,拉着莫文秉就要走。
此时此刻,这位祝太子没准是来找自己麻烦的,若能不见他,还是不要见为好。
可惜,祝良畴又怎么会叫她如愿。
他笑道:“林四怎么瞧见我就躲,莫不是我是猫你是耗子?”
林梓皮笑肉不笑:“太子殿下,此处似乎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她眸光锐利,想要去按腰间佩剑却按了个空。
此处乃宫内尚书令,没有特殊命令不得携带兵器。别说腰间佩剑,为了保险起见,林梓发间短剑,袖中袖箭,鞋边暗刀,一样都没有带来。
她怕钟锦怂恿太子告密,叫皇帝临时来寻她的麻烦。
祝良畴注意到她的动作,稍退后一步:“林四爷大抵是误会了我的意思。”
他在忌惮自己。钟锦多半告诫过他提防自己。林梓念及此倒没了太多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