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的窗户斜前方,院门通向房门口的那条路上一个褐色□□的僧人站在院内里院门几步远的地方,在沈君芫主仆的注视下,偏头含笑双手合十以为示意。
“行痴?!”绕过素锦屏风,沈君芫接过沾衣送上来的茶盅亲自放到僧人面前,“我这儿禅茶是没有,清茶一杯,喝吗?”
茶才放好也不管行痴的反应,只管托腮问道:“是你师傅叫你来传话的?哎,我说你是怎么和我娘说的居然能让你进到这里来?”
“此处是报恩寺,沈夫人事佛心笃……”
“哦,借了你师傅和报恩寺的名头进来的啊!那你师傅除了请我去喝茶,还有其他吩咐没,比如传的沸沸扬扬的舍利子,会不会借我先瞻仰瞻仰啊?”
似乎是被沈君芫连珠炮似的提问和天马行空的想法噎了一下,行痴的动作顿了一下,双手合十暗念了佛偈,在沈君芫和沾衣嬉笑的眼神中站起来,用比之前快的语速说道:“师傅说择日不如撞日,他已在禅房备下禅茶,女施主若要来只管跟随小僧便可。”
沈君芫还有意逗逗这个小和尚呢,谁知他说完这些既然也不管沈君芫主仆的反应当下缓步出门了。
沈君芫一愣立刻反应过来,带着沾衣追出去,好在行痴并没有走远还在出了院门不远处等着,见沈君芫主仆追出来才继续朝一个方向走。
“喂,你怎么说走就走,好歹让我收拾收拾再去见你师傅啊。”
“都是身外俗物师傅不会在乎的。”
“不过才多久没见,行痴是不是又读经读痴傻,怎么和我说话也这么一板一眼的?”
“多说多错,尤其是,女施主你的话,不能多听。”行痴说完似乎怕沈君芫不信停下来认真的看着她眼睛补充了一句“师傅说的”这才继续朝前走。
硬是把一路嘻嘻哈哈的沈君芫噎的翻了个白眼,也成功使她停止了对行痴没什么意义的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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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恩寺后院禅房内,一壶茶,热气袅袅。
“大和尚,你太不厚道了,什么时候我的话就不能多听了,你怎么能这么吩咐行痴呢!”
和这个外人眼里世外高僧实际酒肉和尚的普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沈君芫在他面前就从来都是没有规矩礼仪的。
“阿弥陀佛!”大和尚不为所动在面前的一杯茶推到沈君芫面前,才笑得弥勒佛似的说道:“小徒心性单纯,若是小友不起戏谑之心,小友说什么他自然是听得的,只是这对小友来说似乎有点难啊。”
沈君芫喝了口茶,斜盯着大和尚狐疑的看了看,“装!装!大和尚你再装也改变不了我第一次见你,你就是那个躺在报恩寺后山敞开肚子吃肉喝酒的酒肉和尚,在我这儿啊永远都成不了得道高僧。”
“在寺院念经打坐的和尚是和尚,在后山吃肉喝酒的和尚也是和尚,□□,空即是色,小友何必执着于这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