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身份?插手衙门案事?”顾县令恼意未减半分。
莫小玖耐着性子道:“草民并无什么身份,但草民懂得破案之道。”
顾县令的嘴脸与那捕头无异,可正当顾县令要开口说话,便听阿束抢先开口道:“他既然说懂得破案之道,顾大人不如让他表现一番,看是不是真如他所言,若不是,大人可再行论断。”
顾县令见四王爷的随从如此说了,只得答应,转脸吩咐犹在揉手腕的捕头,“带他去给灵珑验尸。”
捕头一脸不服气:“大人,他方才……”
顾县令双目一瞪,大声道:“还不快去。”
捕头见如此,只得不情不愿地朝着验尸房那边走去。
莫小玖朝那位样貌俊朗的黑袍青年抱拳谢过后,立马跟着捕头去了验尸房。
阴森森的验尸房内,潮气十分重,捕头只将莫小玖送到门口后便离开了,只留得一位姓车的仵作接待。
车仵作被人质疑验尸水平,自然是没有好脸色给莫小玖看的,但莫小玖并未将这些放在眼里,她一见到灵珑的尸体,便开始全身心专注了起来。
她稍掀开白布,见白布下有一件宽大的织金青色锦袍裹着尸身。方才在来县衙的路上,她问过带她来的龟奴,现在的这个国家叫做大昊王朝,天下一统,只有边境大漠草原势力无法收复。
以她对古代知识的了解,这个时代的穿着相当于元明时期,若是按那个时代的法则来看,织金锦袍一般得皇室贵族才允许穿戴,莫不是哪位皇族人士撞见了灵珑的尸体,心有不忍,便将身上的袍子脱了盖在灵珑身上?
她再揭开锦袍,见灵珑身体赤/裸,于是问车仵作:“请问灵珑的衣裳在哪里?”
先前在灵珑的房内,她没见到灵珑的衣裳,想必是衙门的人给收走了,必竟衣裳是最显眼的物证,这个若是不拿走,那简直就不是衙门了。
车仵作指着窗下桌案上的一个箱子:“都在那里。”
莫小玖走到桌案边,揭开箱盖,从里头拿出一套染血的白色女式中衣仔细检查,又拿在鼻前闻了一闻,将衣裳搁在一旁后,接着在箱子里看了眼,里头只有一方帕子和一双被踩脏的绣花布鞋。
她抬眼透过格窗看着外边的天色,此刻已是夕阳西下,暮色渐起,不消一个时辰就要天黑了,她得赶紧验尸才是,于是又走到灵珑的尸首旁,将盖在灵珑身上的白布给揭了。
一旁的车仵作见他意图要揭锦袍,忙阻止道:“衙门的规矩,女尸的隐秘部位得让接生婆来验。”
莫小玖想起以前看过的古籍,古代人的确是让接生婆来验女尸的,可她就是个女人啊!但她不能将这个事实透露,脑子转了一转,一脸正色道:“规矩是这个规矩,但接生婆必竟不懂案事,让接生婆验尸,多数都会遗漏重要线索。”她转目看向灵珑的尸体,“特别灵珑是被人奸/杀的,她的隐秘部位指不定就会有线索。”
车仵作一脸鄙夷:“正因为是奸/杀,那部位所留下的痕迹也不过是男人的秽物罢了,难道还会有其它。就算有,接生婆也能用手掏得出来。哼!再说了,女子命贱,特别是烟花女子,一年里被杀个二三十个都是有的,多年累积下来,衙门的库房堆得满满的都是女子被杀的陈年旧案,没得破,也没法破。”
莫小玖听了一耳,只觉一腔热血上脑,义愤填膺,但她也明白古代女人地位低下,与他争辩如同对牛弹琴,浪费时间,于是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怒气道:“这桩案子不同于一般的案子,这是一桩连环案,接下来凶手还会再杀人,如若这桩案子不能查个明白,放任凶手行凶,到时云河县又不知道要死多少女子。”压下一口气,接着道,“虽说凶手如今杀的都是烟花女子,但保不定也会杀别的良家妇女,到时惹得整个县城人心惶惶,百姓说你们衙门抓不到凶手,岂不是会引起民怨。”
车仵作一听,想着家里两个闺女,心中惶惶,于是脸色软了些,不过还是道:“但你一个男子验女尸,难免有伤风化。”
莫小玖一脸严肃:“只要我们心中没有邪念,验明白尸身,能为死者还一个公道,缉拿住凶手,便是正道。”想了想又道,“要不你回避吧!去帮我打盆热水放门口,记得拿条干净的布巾。”说罢便转身开始着手验尸。
车仵作见莫小玖刚一番话说得有条有理,且表情严肃,不经意间便令他觉得此人行事正派,不像是来闹着玩的人,再加上他有自知知明,知道自己手艺不精,便不再多话,连忙地出去打热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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