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帘见她无视自己,更气了:“回答我!”
折夜灵不耐烦地瞅她一眼:“回答你什么?你一会问我是不是想逃一会问我是不是想留下来对你家魔王大人不利,你自己想想你是不是个神经病?”
折夜灵歪头想想,又凑上去不怀好意地说:“诶,你这么惦念他,是不是对你家魔王大人……有意思啊?”
幼帘愣了愣,马上驳斥:“你胡说什么!替大人着想是我们这些做属下的本分,怎能由得你污蔑?”
折夜灵笑:“我就这么随口一说,你这么激动做什么?还有,我可从来不知道做属下的职能里,还有分析他身边人有没有良心这一项呢?”
幼帘冷声道:“不要跟我来这些弯弯道道的,我只问你,魔王大人这一路为了你涉险这么多次,救你这么多次,你拖累了他一路,还想方设法的算计他,你真的就没有丝毫的愧疚吗?”
折夜灵缓步走到夙缘身边,也冷着声音回应:“愧疚?我为何要感到愧疚?他确实救过我,这次也为了我以身犯险闯进雪妖的幻虚镜,但他就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遇到危险吗?如果不是他硬将我留在身边,莫说危险,我连气都不会受。从一开始就被他拖进危险的处境,就算他就我一万次,我也不会有丝毫感激之情的,只会怨他更深。”
说完淡定地欣赏幼帘被堵的青白交替的脸色。
“我真想不通,魔王大人怎么会留你这种人在身边。”幼帘近乎咬牙切齿地说。
“你问我,我也想知道啊。”折夜灵耸耸肩,“大约是日子过得太无聊了,想找个逗趣儿的人来解乏吧。”
幼帘被她这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欺身上前作势要掐她脖子:“你莫要以为我不敢杀你!”
折夜灵坦然点点头:“我还当真以为你不敢杀我。杀了我,你家大人可饶不了你。”
幼帘恨恨道:“饶不过便饶不过,权当我替王妃清理魔王大人身边的祸端了!”
折夜灵现下听到这王妃两个字就无名火直冒,怒极反笑,右手虚握化出灵刃,反手直接抵在了夙缘脖子上:“替王妃这三个字你也说得出口?你凭什么替?不怕你家魔王大人有闪失你便上来试试,我这灵刃可不长眼……”
说到一半,伸出去的右手手腕突然被人握住,折夜灵差点腿一软坐下去了……
战战兢兢地回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魔……魔王大人……您,您醒了……”
夙缘带着面具,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面具下的眼神幽深,淡淡看着折夜灵,也瞧不出什么喜怒。
折夜灵冷汗直下,结结巴巴地辩解:“我……我方才同幼帘开玩笑呢,魔王大人您,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我……不是有意要……”
夙缘放开手,站了起来,也不言语,独自向前走了一段,又低声道:“还不跟上?”
幼帘和折夜灵连连应诺,拔腿跟了上去。
一路上折夜灵胆战心惊的,声都不敢出,生怕夙缘一个想不开回头就把她捏死了,毕竟她刚刚做了什么,拿刀抵在魔王的脖子上威胁勾魂使者啊!这种想想就刺激的事,魔王怎么可能忍得下?就算现在不爆发,迟早也是要拿她开刀的,不行不行,在伏泽优赶来之前,她必须得努力讨好夙缘,至少要把他杀意给打消了才安全。
这么想着,折夜灵一路小跑追上走在前面的夙缘,小心翼翼地试探:“魔王大人,那个,您看,您方才为了救我在雪妖的幻虚镜里呆了那么久,肯定伤神吧?不如……”
她本来想说替他捶个背捏个肩什么的,却被幼帘一句话抢了嘴:“哟,还不死心地想拖延时间呢?”
夙缘僵了僵,没有回头继续向前走去。
折夜灵懊悔地一巴掌拍向自己的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折夜灵你嫌自己死得不够快么?又强忍着怒火对幼帘挤出一个笑容:“就你话多,你给我等着……迟早有落到我手里那天!”
有了之前打探过地形的幼帘引路,二人很快就找到了藏在山谷中的泉水。折夜灵好奇地观望着这一汪传说中既能包治百病又能增进修为的雪山之泉,泉水隐在层层冰雪下,只有仔细映着阳光观察才能勉强看清它在冰下的流动,难怪这么多年都没人能找到,雪山上终年雾霭弥漫,只有恰巧在有阳光的照射到泉水的短短一炷香时间才能看清楚泉水究竟在哪层冰面下面,折夜灵逆着泉水的流向,想找到它的源头,却意外地发现它并非山顶的冰川所化,而是从两山之间的狭缝中渗出,莫非,这泉水是山体中流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