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村子外面就是一片庄稼,庄稼前有块大空地,村长就站在空地上的那块大石头上面拉着嗓子大喊,“集队,开会了!”
村民们齐刷刷站在一块,排成一个七倒八歪的队伍。
“向左看,向右看,向前一步!”村长一头黑白配的头发高高竖起,看起来英明神武,颇有村长的风范。
村长那凛冽的眼睛发出一道精光,继续拉着嗓子喊道:“根据各个村民来报,王大妈家,刘奶奶家,萧寡妇家都丢了鸡,算起来一共是17只鸡偷鸡贼连连作恶,实在罪无可恕,经过……”
“村长!”村长说得正义凛然,突然被一个着急的声音打断了。
众人纷纷抬头凝望,只见一个男人手举着半只鸡急吼吼奔过来,“村长,这里还有半只!”
村长接过男人手中那半只鸡,一只翅膀和一只腿均被撕掉了,血淋淋的血迹早已凝固成块,触目惊心得很。
男人回答道:“这是今天我在小寡妇茅屋后面发现的半只鸡,大概是昨晚偷鸡贼抢得凶,跟鸡扭打发生的撕扯而导致的。”
村民们吓得连忙遮眼不敢看,一昧啧啧道:“太残忍了!究竟是什么偷鸡贼这么残忍?”
蹲在茅屋里面的三人望着这一幕不可置信,银装问道,“黄鼠狼不是妖吗?他这么强大,为什么要跟一只鸡扭打在一块,真是大材小用。”
伏泽忧一脸浪费食物可耻的神色说,“重点是就算跟那只鸡有仇也不能把鸡吃一半扔一半啊,太浪费了!”
银装和折夜灵:“……”这妖的关注点跟人永远都不在一个点上,没必要放在心上。
于是,村民们开完会议后开始准备武器,布下天罗地网,准备要捕捉黄鼠狼。
灰蒙蒙的黄昏褪去,接囧而来的是暗夜,凉风习习,被吹歪了的庄稼差点闪了腰,充满动感的村庄仿佛在宣告着这个不平凡之夜。
伏泽忧等人自知村民们没有力量与黄鼠狼抗衡,也就暗暗守在夜色之中,静候黄鼠狼现身以相助。
可是大伙都藏匿好了,左等右等,等了足足一夜都没见有黄鼠狼的踪迹。村民们当然不放弃,开始每天晚上守株待兔。一直连连等了几个晚上,等到伏泽忧三人都没了斗志。
直到第三天晚上,伏泽忧三人早早就睡下了。这天夜里,夜色格外清晰可见,月光洒落在庄稼上,显得格外温馨,却无法掩盖这个不安之夜。
庄稼上,一个身影突然一闪而过。
率先注意到有动静的是对黄鼠狼愤恨至极的王大妈,她一见有动静,用那双贼眼瞥了瞥藏匿在隔壁的村民,以提醒他。村民一个接一个传递信号,纷纷拽紧手中的武器,准备在黄鼠狼落网之时每人一个锄头锤死他。
黄鼠狼从庄稼偷偷摸摸地溜过来,时不时还环望四周以证实自己是否安全,看起来像极了采花大盗要采人家姑娘的猥琐相。
王大妈的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高高的鸡叫长鸣。
黄鼠狼用那两个飞扬的胡子上面的鼻子嗅了嗅,仿佛闻到了烤鸡味,连忙一支箭似的冲到王大妈的院子前,在篱笆门前使劲吸了吸鼻子,突然一个闪身,就从篱笆外现身到了院子内。
彼时,大家都不知道偷鸡贼是一只妖,村民们只感觉一个眨眼,黄鼠狼就在没有触碰到篱笆门的情况下溜进了院子内,以为是眼花了,纷纷把眼睛擦了个雪亮雪亮的,抡起锄头朝王大妈的院子靠近。
黄鼠狼搓搓手,蹑手蹑脚地靠近鸡笼,伴随着几声浑浊的鸡叫声响起,黄鼠狼已经从一个眨眼在从没有打开笼子的情况下抓到了两只鸡。
然而,就在此时,触动机关,一张大网从天而降,突然罩住了黄鼠狼的身子。
黄鼠狼只感觉目光一瞎,就看见村民们手举锄头菜刀,甚至举着火把纷纷涌入这小小的院子,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好像上当了。
黄鼠狼平静的眸子下发出一阵凛冽之光,轻轻放下手中那两只嗷嗷乱叫的鸡。
“大胆偷鸡贼,连连来偷鸡,大家打死他呀!”村长怒吼一声,仰天发出一阵命令,顿时,手举武器的村民们如同见到了那在砧板上的大肥猪,面露凶光,一冲而上,朝黄鼠狼就是一阵喊打喊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