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觉得如何?”李长安看向众人问道。
“好!”顾秋炎率先高声叫好。
其余众人也都点头附和。
李长安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大晋布料共分六种,锦绫绸缎麻布,粗布。张少白,我问你,卖布翁的布是何种布料?”
张少白笑道,“卖布翁自然只能卖麻布粗布。”
“那我想请问张公子,谁家的麻布粗布能卖到十两银子一匹?”
张少白一时语塞。
李长安眼眸微微眯起,语气中不自觉带上一丝讥讽之意:“郡城的普通三口人家,一个月花二两银子,已经足够。”
“再好一些,三两银子也绰绰有余。”
“如果卖布翁一匹布能卖出十两银子,那卖布翁家中岂不应该很富足?”
“不知张公子可曾注意过,卖布翁穿的何种衣物?”
学堂里一片安静。
这时的安静,和之前经历杀意磨砺的安静截然不同,透露着一些心虚。
“术数看似只是数字间的运算之理,可在座诸位有没有想过,最开始的术数从何而来?”
李长安看向张少白,张少白张张嘴,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又看向顾秋炎,顾秋炎低下头,一言不发。
“术数最开始的起源,是结绳计数。”李长安走到张少白身边,拿起张少白的题目,
“术数因我们的生活而出现,却又在一定程度上高于生活。”
“但无论如何变化,术数也绝不是一批文士,纸上谈兵就能得来的。”
“一匹麻布十两白银,这与何不肉食糜,有什么区别?”
李长安的声音在学堂里回荡,
“顾秋炎,把你编写的题目念出来。”
顾秋炎小心翼翼瞟了一眼李长安,然后展开纸张,磕磕绊绊地读道,
“今有……酿酒女,一日酿酒……三百斤,十日酿酒多少斤?”
李长安无奈笑着摇摇头,“一日酿酒三百斤……”
“私家酒坊,一日酿酒七八十斤便已是极限,若真有人一日酿酒三百斤,恐怕得有家不算小的酒坊,三五个伙计打下手。”
“敢问这样的酿酒女在哪儿能找到?”
李长安的一番问话,让顾秋炎面红耳赤。
“张少白和顾秋炎的术数题,虽符合术数运算之理,然与事实生活相去甚远。”
李长安扫视所有学子,“所以……不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