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三月季春,群青发觉杜蘅最近有点不太对劲,看了日子,心想这是发情了。
啊,乌获雪山上应该有不少母狼,不用他 cao 心吧。
恩…不太对,狼群一定程度上固定,很难有落单的母狼,更何况,他养的这只雪狼通人 xing ,少说是只修炼了千年的狼妖…这可真让神头疼,修炼了一千年,怎么就不会自己想办法解决呢。
群青不止发现杜蘅最近不对劲,还过分了,竟敢夜袭他。
“杜蘅…下来。”群青将在他身上蹭个不停的杜蘅扯下来。
杜蘅眼巴巴的看着他,全身上下都眼巴巴的看着他。
群青实在于心不忍,只得苦口婆心的劝他:“你可以去雪山里,找一匹雌狼。”可杜衡一句都听不进去,全身心的望着他,眼睛里都可以掐出水了。
如群青这般地位的神明,多半都是孤身一神,虽说天道并没有定下不许神明相恋的规矩,但神界少有结伴的神明,兴许都活的太久,有自己的生活。
况且神明生来无情无欲,要去人世间习得何为情何为欲。
群青见杜蘅如此执着,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并非是我不答应你,只是我不懂,总归不行,明日好不好,待我问问。”
杜蘅听了就安静下来,极力克制着自己躺在群青身边不去动作,他的神明还不懂,什么是情爱,什么是情(富强)欲。
群青一向言出必行,既然答应了他,果真去问了,问谁呢,问的北奕神君,并且是开门见山的问:“杜蘅想与我欢好,你可知道法子?”群青像是在问北奕神君中午吃什么一般自然。
北奕神君一口茶水喷在桌上,被呛到了,咳了好一会,缓过神来,重重的叹了口气:“我的海神呐,诶,夭寿了。”
群青手执一子落定:“我问你,可知道法子?”
北奕神君在心中掬了一把辛酸泪,自家的白菜给狼啃了:“别问了,这叫我怎么说的出口,稍后我送些人间的画本子过去,你自己看吧。”
群青领着自家的狼崽一块看,手里揉着杜蘅蓬松的短发说:“原是这般,依我看,这个不错,记住了吗。”
杜蘅连连点头,晚间,掌灯的宫女在寝殿外听得面红耳赤,主神一声声细碎的低喘,忽而拔声,险些吓破她的胆子:“啊…小畜生,我这是归天了吗。”
众神只知海神群青新养了一只雪狼,霸道的很,任谁也不许近身,将这海神霸占了足有一千年之久,而后便不知去向,也未有人提及。
花里在宫门外见着跟父皇一同自殿中出来的海神,没看见往常跟他同进同出的那只雪狼,趴在珊瑚上好奇的问他:“海神,那只雪狼呢。”
群青冷冷看了她一眼:“不要问你不该问的。”
沧海神皇板着脸训斥了她一句:“目无尊长,自去神庙领罚。”
原来,我不过是你的千年劫。
渡了劫,你便将我忘的一干二净。
杜蘅,好你个杜蘅。
“你既早忘前尘,我又何必相思。”群青在云巅看着狼王拥狼后而来,悄然转身离去。
群青长阖眼帘,缓声低语:“大梦百年,吾愿忘却。”
兰斯问他:“不悔?”
“不悔,你可否替我,将记忆还给他,他落下的东西,怎能不还给他。”这便是恨罢,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由爱故生恨,若离于爱者,无忧无怖亦无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