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诏冷酷残忍,名副其实。
萧妙磬想到那位毫无尊严,不得不任人摆布的天子,也为其感到可悲心酸。
那到底是她亲哥哥啊。
这厢心里忧虑章诏,很快,萧妙磬的担忧成真了。
那是chūn日盎然的一天,覆舟山化作翠绿的颜色,秣陵湖畔的柳树已经抽芽,建业宫里栽种的桃树也开了花。
就是这么一天,萧妙磬在明玉殿里和萧钰一起逗萧织的时候,姜叙急急匆匆冲过来,整个人都是六神无主的。
“王上!不好!不好了!”
姜叙一开口,腔调都是颤抖变形的。萧妙磬为此一惊,下意识把萧织抱紧摇晃着,怕她被姜叙吓到。
姜叙看到萧妙磬的动作,这才意识到自己吓到三小姐了,连忙平息了一下,跪在萧钰面前,双手递上一封卷轴。
萧钰眼神微沉,接过卷轴打开一看
战书。
章诏向江东下的战书!
最坏的可能性出现了,章诏以“越王对大邺不忠”为由,扬言要挥师八十万,dàng平江东。
不管章诏手里到底有没有这么多兵卒,可但凡他倾全部之力和江东决一死战,以现下江东的实力,即便有长江天险也招架不住!
后方的岭南jiāo州还不太稳固,前方又因萧绎在徐州吃的败仗,损兵折将。
姜叙越想越胆寒,焦急问道:“王上,该怎么办?”
萧妙磬也在看那战书,战书上字体嚣张狂放,如一头兴风作làng的恶蛟,八成是章诏亲笔所写。
战书内容极尽挑衅之能事,扬言让萧钰认清时务,尽早投降。
萧妙磬再往下看,被一句“欲揽亭主在怀,朝夕与共”恶心到了。
章诏这是看上她这张脸,想收服江东后将她纳为私有物?
萧钰眼中喷薄出怒色,道:“想踏平我江东,也要看他是不是真有这个本事。述宁,通知下去,备战!”
姜叙愁容满面,忧心忡忡道:“可是我们眼下这般……臣真怕抵挡不住,徒然劳民伤财。”
这话说的很直了,若非萧钰贤明,肯听取下属意见,姜叙是不敢说这话的。
萧钰何尝不知以如今的江东对上章诏的铁骑是弱对qiáng?然不能降,先不说这是他和父亲一手打下的基业,就单说若是降了,以章诏的残忍冷酷,怎能好好对待江东百姓?
何况,他若被bī到无路可走,顶多一剑自刎了事。音音呢?难道也要带着她一起死吗?而她若不死,落在章诏手里又是什么下场?
还有令致银瓶她们……
他必须要抵抗到底。
他对姜叙道:“降是万不能降,让我想想办法。”
萧妙磬起身,蹬上鞋,把萧织jiāo给rǔ娘先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