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本来打算昨天给你们一个惊喜的,结果被顾闻岳给弄忘了,不过现在说也是一样的。”时于归摸着肚子,恋恋不舍地说着。
顾静兰还没从公主今日在四方街买了府邸这个事情你回过神,一路上心绪起伏不止,她恍恍惚惚地到了径山寺山脚,下车的时候,疑惑惊喜地问道:“公主为何买在四方街。”
四方街真不算是一个好地方,远离皇城,且在棋盘街的最里面,靠近北城门,北城门之外都是荒山野岭,连村落都没几个,勉qiáng卡在长安城内,位置极差偏偏地皮价位高,但凡是有点积蓄的人家都会选择搬出去,还没见人一口气买了四块地皮的。
时于归闻言一点都不心虚,一本正经地说着:“四方街挺好的,安静。”
顾静兰要不是被这个消息震得有些迷糊,想必马上就能反驳她的这个言论。四方街没有大户人家的存在,住在这里的人大都整日为jī毛蒜皮小事争吵,也有一些因为纨绔子弟败家的人最后落户这里,三更半夜都有人吵架骂街,一点都不安静。
但是她现在没法反驳,满脑子都是时于归在顾府买了府邸,她心思敏感,脑海中有很多想法,但又理不出具体的思绪来。
也许哥哥知道。她想。
径山寺门口的九十九阶阶梯因着无人踩压,石缝中冒出的杂草疯狂生长,已经长到能没过马蹄的位置,顾静兰和时于归一行人提着裙角艰难地走到大门口。大门倒还是崭新,朱红色大门在日光下闪着耀眼的光泽。
开门的是了缘,半月不见了缘身形抽长了许多,原本肥嘟嘟的脸颊如今削瘦了许多,他穿着破旧的灰色僧袍,手里握着扫帚,背上背着竹篮,里面放着同样瘦了不少的一一,一一还记得时于归她们,一见她们就呀呀地叫了起来。
了缘一看到时于归,脸上顿时露出局促的模样,低下头盯着脚尖看,脚下的布鞋隐隐可见脚趾的痕迹,看样子日子确实过得不好。
这番情景让众人心中都有些惆怅,径山寺一众僧人为了维护护国寺的头衔,兢兢业业,克己复礼,没想只是出了一个了贪,百年基业毁于一旦,方丈殉道,僧人零落,门口青苔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