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她吃了早饭,躺在病床上,听到外面总算是清净了,但是内心却并不平静。
想到早上云起川说的话,她心里一直在波动着。
病房里此时只剩下她一个人,就在她楞神的时候,一个推着医疗推车的人进了病房。
楚夏擡头看了看自己还没有下去一半的药水,有些疑惑,“护士,我才换了水没多久,你是不是记错了?”
那“护士”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手一哆嗦,打翻了推车上的酒精。
“啊,是吗,记错了啊!”
这样的语气让楚夏立即对这个遮着严严实实口罩的人起了疑心。
“你是什么人?”她的语气中满是警惕,眼神中也布满戒备。
原本就有些慌张的“护士”被楚夏这样的警觉给刺激到了,走到楚夏的面前,眼神中满是覆杂。
就在楚夏以为这个人要对自己下手的时候,她开口喊了一句,“来……”只是下一秒眼前的场景让她后面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那个人摘下了口罩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路人形象,而她此时却已经跪在了楚夏的床边。
这使得楚夏的心连同眼睛一起震了震。
“你这是干什么?”原以为对方会对自己不轨,可是这样的反转让楚夏没有一丝心理准备。
她想要下床去扶人,但是手上挂上了针没有办法动作大。
那个跪在地上的女人满眼的惊恐还有惊慌,“楚小姐,对不起,我没有恶意的,只是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通过这种方法进来的。”
楚夏皱着眉头,“你赶紧起来,不然我不会听你说任何话的。”
她现在行动不便,所以看着这个女人跪在那里,她觉得十分得刺眼。
“好,楚小姐,昨天真的是对不起。我是代表那些和你们考察队发生争执的人来道歉的。”那个女人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此时卑微的样子,让楚夏的心里压抑得很,就像是被什么死死的抓住了一样。
她很想开口说一声“没关系”,但是这件事并不是过家家,受伤的不仅仅是她一个人,她没有办法代表所有人。那群民众欠所有人一个交代。
最后楚夏眯了眯眼睛,“你觉得你凭什么代表那么多民众?另外,是不是我可以今天带着人去拆了你们的家,随后第二天来求原谅,你们就会原谅我?”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满是嘲讽。
“噗通”又一声,那女人再次跪了下来,手扶在床边,眼神很是凄凉,声音里也满是哭意,“楚小姐,求求你,我们真的也是被逼的无路可走了。这里虽说是郊区,但是你们有钱人不懂,对於我们而言,这里是生活了很多年的地方。”
“尽管我们会得到一定的补助,可是在帝都这样的城市里,那点补助根本不够我们重新找到一个安居的地方。所以只要这片地拆迁了,我们就是无家可归的漂泊者。就算年轻人可以漂泊,但是你想想老人家,谁想在晚年的时候依旧居无定所。”
女人的一番话让楚夏的心底有了很大的震撼。
或许是她从小的环境,让她从来不知道什么是苦难,人生仅有的挫折,怕就是当初楚家陷入绝境的时候。
“你……”楚夏艰难地吐出这么一个字之后,随后一只手捂脸,大约十几秒后,她开口了,“对於你们伤害我这件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是考察队的其他人我代表不了。至少,你们应该集体给他们道歉。至於你说的拆迁问题,你真的是找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