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阮山柳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

　　不过下一瞬，她看向祁夜南，像是忽的想起什么：“可以吗？祁总。”

　　完全是公式化的口吻。

　　祁夜南胸口还未来得及成型的愤怒，在这一刻骤然变成了满腔的苦涩。

　　他咬着后槽牙，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怔然地望着阮山柳。

　　“先吃饭，再谈，可以吗？”祁夜南咬牙吞下胸口那股诡异的感觉，勉强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来。

　　他不知道，他笑出来，还不如不笑。

　　更难看了。

　　甚至有些渗人。

　　阮山柳淡漠的脸上仍旧没什么表情起伏：“阮二爷，稍微等我一下，十分钟。”

　　“你慢慢吃，我的事情不急。”阮淮察觉到二人之间的气氛不对。

　　他想了想，没打扰两个人，在吴攀的指引下，退到了休息室里面等阮山柳。

　　祁夜南坐在小边几旁的沙发，他几乎是有些焦灼地盯着阮山柳。

　　“先吃饭，都是你喜欢的菜。”

　　阮山柳讥讽地勾了勾唇，她抬眸，冷眼瞧着祁夜南，开口就带着尖锐的刺。

　　“祁总也记得我喜欢吃什么？那还真的是难为祁总了。”

　　祁夜南的脸色一瞬变得不好看。

　　阮山柳又有些慌张地补了一句：“对不起，我情绪一时上了头。”

　　这句话出来，祁夜南的脸色更难看了。

　　办公室里陷入了安静，两个人都没有开口。

　　过了会儿，祁夜南才略带几分沙哑地说：“小阮，先来吃饭，好不好？”

　　是柔软的语气，带着明显的祈求。

　　他打开了食盒。

　　里面是他特意让王妈准备的饭菜，都是按照平时阮山柳喜欢的菜色准备的。

　　阮山柳走了过去，她坐在了祁夜南的对面。

　　“吃吧。”祁夜南看着她说，“尝尝。”

　　阮山柳是真的没什么胃口，但在祁夜南的视线下，她不敢不吃，拿起筷子来，随便夹了几筷子菜，尝了两口。

　　“不错。”

　　近乎是机械性的咀嚼。

　　也就是两口的量而已。

　　阮山柳就放下了筷子：“我吃饱了。”

　　“就这一点？”祁夜南略微蹙眉，“再多吃一点。”

　　“我真的没……”

　　话没说完，抬眸却见祁夜南的神色不对劲。

　　阮山柳是真的怕了。

　　她也是人，有软肋，知道疼。

　　“那我再吃一点。”阮山柳又拿起筷子来，不拘什么菜，她每个都夹了一点。

　　其实吃的不算多，但每一样菜都吃了一点，胃里就已经有了很明显的撑着的感觉了。

　　有点想吐。

　　但她不敢。

　　“可以了。”祁夜南忽然喊了一声。

　　阮山柳吓得手里的筷子掉在了地上，脸白了一个度。

　　“对不起。”祁夜南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吃饱了就不吃了。”

　　阮山柳嗯了一声，伸手从桌上倒了一杯水给自己。

　　用这杯水把食管里的食物顺了下去。

　　她抬眸看向他，安静温和，不带任何的刺：“祁总，我现在可以去和阮二爷聊一聊了吗？”

　　祁夜南微蹙着眉头。

　　他看着阮山柳，这不是他想要的局面。

　　可他也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

　　“小阮，我不想这样。”祁夜南忽然半跪在阮山柳的面前，他抬手摸着她的脸颊，柔声说，“你以后不针对梦梦，我也不会再发脾气，我们……”

　　阮山柳笑了一下，心脏泛上细密的疼痛。

　　她针对祝梦梦？

　　算了，解释那么多次，祁夜南都不会相信的。

　　“好啊。”阮山柳用脸颊蹭了一下祁夜南的手，眉目温柔的过分，“我不会伤害祝梦梦的。”

　　她用近乎呢喃的声音说。

　　明明一切都已经按照祁夜南所预想的方向去了，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