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公子苏闻琢不认识,但陆沉霜这几日的亲戚可不是白走的。
“他旁边那位圆脸又有些胖的是清淮州牧李岩的小儿子李似海,这人是他爹的老来子,平日里被宠的没边,清淮的纨绔一个。”
“那他俩后头那个呢?”
在郑恒清和李似海身后还跟了一位年纪稍微大些的男人,长得不赖,但眉眼间总是透着几分算计,看起来不太真诚。
陆沉霜想了想刚刚回头看到的,而后道:“那人是清淮当地的大商人,叫彭韩。之前我听姨母提过一嘴,说他们彭家在这一带的生意做的非常广,但没怎么往外发展,好像说是家里觉得盘子做大不如做jīng,所以就专注于在这一带发展。”
“这样啊……”苏闻琢点点头,低声喃喃了两句,“也不知他们这聚在一起是要说什么。”
她想着俞景此行来清淮的目的,更何况那又是郑逢年的孙子,总觉得十有八九与赈灾有关。
陆沉霜也这么觉得,但那一行人很快就进了雅间,她们隔得远,雅间门口还有人守着,想探听些什么是不太可能了。
两人低声合计了一番,决定等着他们出来,然后假意与他们一起离开,看能不能在楼梯那听着些什么谈话。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雅间的门开了,郑恒清似是要先走,李似海和彭韩争相要送他。
苏闻琢和陆沉霜飞快拿起桌上的帏帽戴上,起身朝楼梯口走去。
彼时李似海和彭韩也已经将郑恒清送到了楼梯口处,只听郑恒清笑道:“今日能结识彭兄实乃幸事,只是不凑巧临时有些事要处理,两位不必远送了。”
彭韩刚刚喝了酒,红光满面的,嗓门也大:“郑小少爷说的太客气了,我早就听李兄提起过你,一直想结识,这次听闻你来清淮我一早便跟李兄打好招呼了,让他一定要带我认识认识,改日我做东,我们几个再好好喝一壶!”
郑恒清道着“一定一定”然后转身下了楼,另外两人便也重新回了雅间里。
陆沉霜和苏闻琢将这几句话听了个正着,然后跟在郑恒清淮身后往下走。
苏闻琢有些紧张,被陆沉霜握住了手。
这时候便又听到了走到前头几步的郑恒清吩咐身边跟着的下人:“一会让乌先生来院子见我,顺便问问他肩上的伤怎么样了。”
跟在后面的苏闻琢和陆沉霜脚步微微顿了一下,两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人。
屋子里烛火跳跃,外头夜深了,蝉鸣却没有停歇。
俞景搂着苏闻琢靠在cáng上,听她将白天遇到郑恒清的这件事说了,轻轻抚着她的长发,沉声道:“这个乌先生,应该就是那个苗疆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