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味软糖,终于还是一人一半。
次日一早,海湾同他去见医生。出门前他在卧室里坐了许久,低着头一言不发,如同一个不想开学的孩子。
迟归也不催促,默默站在橱柜旁等待他做好心理建设,毕竟海湾现在的心情,他完全能体会。
时至今日他还记得自己初次去见心理医生时的情景,如今回想起来,仍然感觉得到痛苦。
呆坐半晌,海湾长舒一口气,走到玄关,低头提上鞋子。他扶着墙站起来,握住了身边人的手,没有作声。
迟归报以一笑,牵着他出门,亲自给他系好安全带,开车将他带到了一座住宅小区里。
“不是去医院么?”海湾不安地看着周围,脸上闪过错愕的表情。
医生应该穿着白大褂,戴着听诊器,坐在冷冰冰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医院里。
他无论如何想象不出,眼前这一排排种满花草的棕áng色联体别墅,与“诊病”这两个字能牵扯上什么关系。
“只是去看医生,未必是去医院。”迟归轻车熟路地拐到一栋小楼前,将车停在了门口由花砖铺就的绿化带上。
海湾慢吞吞地下车,看着周遭的一切,不解道:“这是医生的诊所?”
“这是他的家,也是他的办公室。”迟归带他去按门铃,“这个医生姓庄,中美双执照,温柔专业。你不用担心。”
话音刚落,栅栏大门便开了。
迟归走进院子,里面迎出一个与海湾身高相仿,细眼修眉,斯斯文文的年轻人。
“Dr Zang,这是海湾,你的新客户。”他推推身边人。
海湾慌张地伸出手,尴尬地笑道:“你好,庄医生。”
“你好,快请进,不要紧张。”他笑起来很温暖,“我叫庄奕,叫我名字或者Derek,都可以。”
“我还是叫你庄医生吧。”
海湾敬谢不敏,随他穿过暖色调的走廊,走进美式装修风格的会客厅,只见一张小型双人沙发摆在正中,而对面是把绿色椅子,二者之间隔着张造型前卫的玻璃茶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