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收拾了桌子,拎了一壶水过来,正准备给徐云他们倒水,却突然犯了难,因为家里只有两个破杯子。
徐云笑了笑说:
说着从储物袋里取出几个杯子,让老婆婆给每个人都倒了水。
徐云一连收拾了好几拨打手,兜兜转转竟又回到洪老怪家附近。
“我管你柳公彦还是沈三石,都给我滚!你回去告诉他们,来一个我打一个,不怕死的就过来,我等着他!”
“吃点东西吧。”
徐云冷笑道:
自从倾家荡产后,他一直寻找机会东山再起,可是没人给他好脸色,乡亲邻居把他当疯子,有钱人把他当野狗,就算有人听了他的计划,之后又会一脚把他踢开。
徐云又暗中出手打跑了他们。
洪老怪摇摇头。
“公子,那两个老人家不会有什么事吧?”
田里的水稻已经抽穗,长得比膝盖还高,微风吹来,翠绿的稻浪起起伏伏,看来今年应该有个好收成。
“门前的这棵枣树是我儿子结婚时种的,屋子后的这棵是孙女出嫁时栽的,现在都长得这么高了。他们都走了,只剩下老婆子我一个人。”
“不要紧,我们有杯子。”
打手们拿着家伙一拥而上,将反抗的农民打翻在地,凶神恶煞说道:
原来他们不是官兵,而是一大群穿着类似官兵制服的打手,是某个老板的私兵。
打手们赶走了农民,用刀剑铲倒田里的庄稼。
“特么的,怎么回事,邪了门了!”
“那是你媳妇?”
徐云道:
回头再瞧一瞧,每一桩厄运都不算太离谱,但一件件接踵而来,一个家庭就这么被击垮了。
“哎,我本来不觉得自己可怜,生老病死就是这样,可是一桩桩一件件的过来,最后就剩下老婆子我一个人了!”
洪老怪回到家,冲着屋子里喊了一句:
农民们看得心里直流血,长势喜人的庄稼就这么被糟蹋了,作孽啊!
打手们被弄得一阵懵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徐云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些干粮,递给洪老怪:
那个时候这里还是个完整的家,后来不久,老婆婆的儿子参军牺牲了,然后媳妇感染瘟疫死了,再后来小孙女嫁人了,本来可以抱重孙的,可惜小孙女难产死掉了。
“给我滚!”
云梦泽家家户户的年轻人都要服兵役服徭役,死人再正常不过了,村子感染瘟疫也是常有的事,不止儿媳妇一个,很多人也死了,女子难产也是常有的事,每一件事单独拎出来都不算是很倒霉。
“老婆婆好可怜哦!”
兰茜好奇的问洪老怪:
柳公彦此时还没有怂,针尖对麦芒,与徐云针锋相对。
毕竟种桑养蚕搞丝绸是真能赚大钱,比种庄稼划算多了,至于百姓没有粮食吃饭,这就不归他们管了。
打手们挨了一顿揍,自知打不过,但仍撂下狠话:
二十年前,洪老怪流浪到这里,被老婆婆收留在家里。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从屋子里走出来,她佝偻着背脚步蹒跚,年纪已经很大了,但是眼神中依然满是和煦的柔光。
徐云是真的怒了,直接操起一根枣树枝,把这些可恶的打手狠狠抽了一顿。
“我柳公彦是什么人,会怕你?你一个人能打又怎么样,出来混讲的是背景势力,我们这么多人,你区区一个人能翻起什么浪花?”
柳公彦不屑一顾说道:
老婆婆本来平和的脸上也露出一抹哀伤,终于是叹了口气:
洪老怪正唾液横飞的给徐云讲述着自己的发财计划,肚子却不争气的咕咕作响起来。
对于这一切,老婆婆其实都有准备,穷人家总是做最坏的打算,因为他们无处可逃,只能祈求老天可怜,不要逼得太狠。
官府为了推行新政,就同意所有商人以一个较低的价格强行收购农民的田地。
徐云看着洪老怪,莫名笑了起来,说道:
随后他手掌一挥,地上飞沙走石,将打手们打得鼻青脸肿。
徐云怒吼道:
老婆婆笑逐颜开,因为家里来客人了总是一件高兴的事,特别是对他们这些孤寡老人,不会太寂寞。
“你这愣小子多管闲事,你给我等着,我们可是奉柳公彦老爷的命令来办事的,你知道得罪柳公彦老爷是什么下场吗?”
于是整个家就只剩下老婆婆一个人。
走出十几里地之后,前方突然来了大队官兵。
老婆婆走出家门,抚摸着庭前屋后的两棵枣树,对众人说:
“老婆子,有客人来了,今天的晚饭有着落了。”
一群打手们铲倒了田里的稻子,砍断了田埂上的两棵枣树,把洪老怪和老婆婆也打伤了。
“太阳要落山了,吃饭吃饭。”
徐云使了些手段赶走了这批打手,但后面又来了一批。
“你能不能再多给点干粮,我家里还有一个人。你放心,只要赚了钱,这饭钱我肯定加倍还给你!”
这一番话平平淡淡,却如此伤感。
这个老汉财迷心窍赌性很重,但他至少还保持着一些底线。
第二天,徐云给洪老怪和老婆婆都留了些钱,便告别他们,离开了这里。
老婆婆那苍老的手抚摸着被大刀砍断的枣树,眼中老泪纵横,哭得泣不成声。
然而当徐云真的出手,柳公彦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强大到无视一切背景势力。
“这是官府刚刚同意的政策,你们有本事找官府去。”
就连柳公彦和织造局的高峰也被惊动。
徐云张嘴吐出一股狂风,将这些逞凶的打手们吹得东倒西歪。
枣花并不算漂亮,但配上绿意盎然的树叶,让人感觉平和宁静。
这不是普通的枣树,寄托着对去世亲人的怀念,如今他们留在世间最后的纪念也被抹去了。
“杜老板已经花钱买下你们的土地了,赶紧给我搬走。”
“我不管他有多强,敢跟我柳公彦作对,挡我财路,我必不会轻易放过他,就算他有点手段,只要我们多带些精锐打手,还能让他猖狂不成?”
“这是你娘吗?”
“去看看。”
当他们再次回到洪老怪那间破烂的茅草屋前,见到的便是让人愤怒的一幕。
他们赶到另一处村庄,也要征收农民的田地。
“莫非多位老板行动失败都是此人搞的鬼,看来他的确有些本事,他这样做目的是什么?”
兰茜听得眼泪哇哇的,哭着说:
徐云拿出一些好吃的,大家一起吃了个丰盛的晚餐。
洪老怪张着嘴巴愣了片刻,看向徐云的眼眶里已经是雾蒙蒙的。
“那…你们跟我来吧。”
洪老怪抽了抽鼻子,把徐云一行人带到了一处偏远农田后面。
高峰狐疑道:
洪老怪浪迹天涯很多年,却留在了这里,陪着老婆婆过了二十年。
洪老怪有些不好意思,说道:
罗汐有些担忧的对徐云说:
“你们还真是不怕死,居然敢来?”
徐云扬起树枝又把他们揍了一顿。
他们手持刀枪棍棒大喊大叫,驱逐着农田里料理庄稼的农民:
“我们不愿意卖土地,杜老板可不能强买强卖啊,再说他出的价也太低了。”
不仅是他们家门前那两亩地遭了殃,周围其他村民的大片田地都被祸害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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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收购田地受挫的消息传到各位老板耳朵里,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土地是农民的命根子,他们很不情愿,纷纷抗议道:
打手们屁滚尿流被打跑了。
两棵树站在田埂上,跟着稻穗一起随风摇摆,似乎在回应着什么。
老婆婆看兰茜询问,就告诉了她,自己跟洪老怪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
但命运就是如此捉弄人,麻绳专挑细处断,老天专折腾苦命人。
“也不是。”
两人商议了一番,亲自领着更多部下打手,找徐云算账来了。
根据这些人所说,官府新政策鼓励种桑养蚕,大力发展丝绸商业,但百姓并不愿意将农田改种桑树,因为桑树和蚕茧不像粮食那样可以填饱肚子,一旦出了洪涝灾害或者病虫害,那是一口吃的都没有,到时候真会饿死人的。
稻田后面盖着一间破破烂烂的茅草屋,门前屋后各栽着一棵枣树,都长在田埂上,枝条上挂满了黄绿色的花。
既然有政策支持,各大老板都积极出手,趁机大肆收购土地,打手一批接一批派出去,不怕农民不同意。
“那就去你家里吃吧,这顿饭我请客。”
“客人请坐,我给你们倒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