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岁岁却觉得并非如此。
遭了几年罪，又在心如死灰时碰见苟家人。
“老师做您喜欢的事便好。”
若他真的不喜欢，又岂会收自己这个学生？
只是看着苟岁岁，有些没好气道：“你年前做的简易暖箱，改良土壤的实验，你是不忘了？”
但苟岁岁已经脑补出来了。
贺南生找了借口出去。
这还是贺南生头一次看她从空间里倒腾出来这么大量的东西。
小白菜当天就炒着吃了，别说，味道一点不差。
二十八号当天，苟岁岁在离开前，将答应要给胡杨的货挪出来放屋子里。
“您的意思，是不准备再回学校了？”
“我年纪不轻了，再回学校又能带几年学生？没得给人添麻烦。”
苟利民老两口离开的日期定在二十八号，秦老跟他们一起回，也是这天。
她不会去劝秦老放下过去，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
二十六号，裴家兄弟也得到平反通知，只是他们回去的日期会在下个月。
秦老没有对贺南生到来表态。
这会儿看老师态度不怎么好，她难得心里忐忑。
回到院子，她直接把箱子丢空间里。
“这是个意外，老师，这次回京城，您也应该是一块的吧？咱们一起回呗？”
晚饭后，贺南生端着箱子跟苟岁岁离开农场。
裴学礼的腿早好了，如今行动方便。
不过都不用问，她似乎已经知道是什么问题了。
这样做与“站着说话不腰疼”没有区别。
秦老这一生也算是顺遂，不曾想老来苍凉。
秦老见她愣住，以为她就是忘了。
裴学礼旁观着，对这个年轻人第一印象还挺好的。
秦老这才叹气，“就一起回。”
“你走后不过半月，土壤就由沙化土质转化成粘性土壤。”
秦老摇头轻笑，语气似乎轻松。
还真别说，苟岁岁确实没怎么放在心上。
他把苟利民老两口当自家长辈，自然也将苟岁岁当自家侄女看。
其实这一年来，多了裴家两兄弟，苟利民老两口那里压根坐不下，都是在秦老这摆桌子吃饭。
他死寂苍凉的内心，终于挤进了一丝暖意。
他跟老爷子的态度也差不了多少了。
吃过饭，苟岁岁同贺南生一起收拾了碗筷，再来找秦老。
秦老没有把话说太明白。
秦老把收起来的箱子交给她，让她自己处理里面的土壤。
苟岁岁听出他这未尽之意，她犹豫了下才开口。
这真的是个意外。
外头冻土融化还早着呢，这就能种出蔬菜了，让人见了怎么得了？
只是看贺南生眼神清正，礼貌有度。
然后他扫了贺南生一眼，收回目光压低嗓子训斥。
前几年被他一个得意门生举报，亲朋唾弃远离。
回了京城，还要继续去学校吗？
饭桌上照顾岁岁却也没有太过惹旁人厌烦。
像是将前半辈子享过的福气，都要通通还回去似的。
秦老确实也接到返校复聘的通知，不过他在犹豫。
他还有些担忧，问她对身体有没有影响。
几个人凑一块儿，又老又少的才热闹。
要不是他时不时去看，及时发现里头菜秧子能吃了，就把箱子搬回矮棚。
最关键的是，苟岁岁还在土头撒了种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