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冉咬咬牙,怨毒地瞪了林酥酥一眼,也跟着大部队狼狈飞逃。
一群贵女劫后余生,软着腿连滚带爬跑出御花园,毫无尊贵仪态。
“够了!”
她指着黑衣人疯狂嘶吼,跌跌撞撞后退,精神几近崩溃。
她才没什么闲情逸致玩心眼。
赶明儿,得再来一趟。
“姚儿姐姐,你可是北安侯之女,贵不可言,和这等商户女搭话,岂不是自降了身份?”
“殿下说笑,臣,臣女身份卑微……不敢……”
“……”
从‘人人平等’,到‘我爹是丞相’,这真是她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她倒是好奇,朱宴怕古月说他什么坏话?
她激动难言,还要故作矜持倨傲,“我是丞相之女!”
想着,她大步跟上他,两人亦步亦趋,朝宫外走去。
早知道……
她磕着磕着,微愣了下,又往林酥酥方向爬行几步,继续磕。
她试图扯出一个笑,结果比哭还难看。
她挺了挺胸膛,倔强对视回去,眼中闪着不畏强权的光。
若是林酥酥知道柳冉所思所想,怕是会笑出声来。
姚儿眼眶猩红,崩溃跪地,爬行几步,开始自扇巴掌,嘴里叠声道,“求殿下宽恕!”
柳冉在这专注的目光下红了脸,咬咬唇瓣,声音里不由自主带了几分娇意。
青年嫌弃吩咐,“把这个女人拉下去砍了,顺便将丞相抄家,别留活口。”
林酥酥挑眉,不置可否。
青年噎了噎,这女人能屈能伸,脸皮颇厚,他早该知道的。
扇了许久,嘴都肿了,见朱宴不为所动,又疯狂磕头。
“再有下次,我不介意在答应你们的事中,减去几件。”
林酥酥越过朱宴,几步上前捧了一朵姚黄牡丹,探身细嗅。
剧情里不是说反派很听古月妃的话吗?
林酥酥哑然,这算是恼羞成怒么?
放开手,紫衣青年气息森寒,丢开她径直往前。
怎么两人倒像仇人似的?
“滚!”
朱宴一把抓住林酥酥的手,扯起来,面色不佳带着她转头就走。
朱宴歪歪头,用一种看新奇物种的眼神,仔细打量她。
见她不说话,朱宴面色不太好,幽幽道,“你是我的人,不准信她。”
林酥酥毫无负担开口。
不愧是皇宫,果真穷奢极侈,就古代的技术而言,培育一株反季花已是耗资巨大,更何况这满园群芳吐艳。
她也会成为王妃!
柳冉小鹿乱撞,心头亢奋差点抑制不住,原来黎王喜欢这款!
正待说一句什么,朱宴慢悠悠从拐角处走出来,原本嘻嘻哈哈打闹的一群贵女,霎时像被割断喉咙似的,再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是何人?”
古月妃旁观他的举动,鲜红指尖耷在唇边,幽幽开口。
柳冉看不下去,一把扯住姚儿,对着朱宴愤愤道。
“求殿下宽恕!!”
朱宴倏然捏紧她的手,眉间闪过鸷色。
“本王没有怕,你想多了!”
柳冉被扯出来,无奈看她一眼,视线移到林酥酥身上,眸光轻慢而不屑。
朱宴点点头,“来人!”
另一道阴阳怪气的女声附和。
贱人!贱人!
“殿下!殿下!我错了!”
她忍着巨大的羞耻,一遍一遍咒骂林酥酥。
行了一截路,朱宴停下脚步,蹙眉道,“日后不论她做什么,都别理!”
地面是用石子儿镶嵌,凹凸不平,姚儿的额头很快血肉模糊。
看够了,她意兴阑珊,瞥了朱宴一眼,“好了,到此为止。”
周围贵女无一人敢吱声,畏畏缩缩,鸡似的挤在一堆,生怕被注意到。
朱宴继续道,“你别信她,还有,不管她说了什么,都是不怀好意。”
尖酸刻薄的女音从不远处响起,林酥酥抬头一看,才发现前方不远处,大群贵女簇拥在一堆,个个拈着帕子看她,嗤嗤讥笑。
“北安侯之女,确实贵不可言……”
路过御花园时,许多不该出现在这个季节的花朵,竟争奇斗艳,花香四溢。
朱宴不耐烦蹙眉。
“人人平等你懂不懂?!你以为自己是皇族了不起吗?皇族就可以草菅人命?!”
朱宴冷眼看她,鬼森森笑了笑,“你求我!”
朱宴怒叱,言语间,已经大步迈入内殿。
“是!”
“滚!”
她上前一步,从人堆里拽出一女,天真烂漫道,“冉姐姐,这女子,比之你游历路上遇见的那名喜爱勾引男人的狐狸精,孰高孰低?”
等着!不就是区区王妃吗?
他面无表情,抱臂走到林酥酥身旁站定,看向那名叫姚儿的女子,唇角勾了抹愉悦的笑。
姚儿脸色惨白,适才的天真无邪尽数褪去,只剩无尽惶恐。
“……”
这种脑残,她真是好奇,若是没有女主光环,会死得多惨?!
林酥酥似笑非笑,“她并未对我说过什么,你怕什么?”
“我告诉你,我不怕你!”
众女前俯后仰哄笑。
屋顶楼阁处,忽地涌出一群黑衣人,单膝跪地。
黑衣人拔刀上前,柳冉人都傻了,后知后觉头皮开裂。
那贱人故作大度,实则宣示主权,蓄意羞辱!!
场面一度寂静,朱宴上下扫了她几眼,漠然道。
朱宴挑眉,笑的漫不经心,“好好珍惜今日,因为这将是你最后一天……贵不可言。”
林酥酥抬头看去,他神色焦灼,视线落到她身上,微不可查松了口气。
“我求你。”
一片绝望氛围中,林酥酥突兀笑出了声。
要不是女主光环,她动不了她,柳冉早就轮回八百次了。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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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林小姐宽恕!”
林酥酥,“……”
林酥酥有些懵圈,任由他拉着自己走出大殿。
那叫姚儿的女子嗔怪,“就知道取笑我,谁叫我第一次见到这等低贱之人,实在污眼,这才忍不住出了声。”
“宴儿长大了……”
想想也是,朱宴幼时被她虐待,反派本就不是什么善类,自然不可能同她母子情深。
加之朱宴颈间的项圈,这种类似禁锢动物的手段,居然是一名母亲加诸在孩子身上的,就更加不可原谅了。
“啧,果然是小门小户商家女,飞上枝头也变不成凤凰,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勾引黎王,不要脸的下贱狐媚子!”
他唇角缓缓勾起一抹阴恻冷笑。
“别!你不可以杀我!!我爹是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