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完全蔫了。
林月歌轻笑：“等活动结束，若食物不够，我再找你帮忙。”
可一想到除夕就能和乔子良一起去闯荡江湖，她的心跳又快了几分。
“你们狐族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
“云来楼都放假了，她忙什么呀？”白芷撸起袖子，“明天我帮你说去！”
她慌忙转身，只见林月歌背着竹筐朝自己走来。
半个时辰后，喧闹渐息，林月歌这才上前拱手。
“我……”白芷低头用鞋尖蹭着地面，“林姐姐，我还有点事……”
想起上次被彩鹿掌柜撞个正着的尴尬，她不禁叹了口气。
“小芷？这么晚了，你在月隐森林做什么？”
见白芷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她放缓语气，“算了，没事就好。我送你回家。”
望着女儿躲闪的眼神，白阿娘最终摇头离去。
林月歌眼神微暗，推拒道：“小妹最近忙，不麻烦她了。”
除夕那晚她就要离开，恐怕没办法参与林姐姐举办的年夜活动。
绯湄长老侧耳，小声问：“折玉今日怎么没来？”
林月歌的话一出，狐族的几位长老顿时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焰灵还活着。
族长回答：“去帮珩儿置办年货了。”
“别告诉阿爹阿娘！”白芷猛地抬头，眼里带着恳求。
“少冤枉狐族！你们狼族才是变卦的行家！多少次了，就是你们拖着不决定！”
“说什么呢！你们绯湄长老才是从头到尾哑巴似的！”
阿婶能瞒着，肯定是对狐族有好处，绝不能让狼族从中搅和。
苍离川和那个叫乔子良的虎族不知在谋划什么。
回家后，白芷轻手轻脚推开门，却见阿娘正坐在堂屋：“回来了？”
林月歌摇头：“不用，家里现在的食物够吃。而且，我最近也在忙狐狼协作举办的年夜活动。除夕晚上就要面向狐狼两族的族人，容不得半点儿马虎。”
寒婷族长环顾一圈：“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我们现在讨论在除夕那晚要怎么布置……”
想要瞒过林姐姐真难，今天就不去找乔子良了。
月隐湖结了冰，只要不使用火的灵赋，幼崽在冰面上玩耍很安全。湖面也大，无论是狐族，还是狼族，都能到最近的湖面。”
林月歌皱眉：“这么晚还不走？你家人知道吗？”
胡子发白的长老吵起来简直像个顽童，镇静劝架的反倒是年轻一辈。
“我没有！”白芷慌忙摆手，“怎么可能呢？阿娘，你净说一些和女儿无关的事。”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小芷未经世事，若遇人刻意接近……
等阿爹阿娘和祖父看到她平安归来，还带着这么优秀的伴侣，一定会认可他的，家世背景什么的都不重要。
林月歌也没多问。
“不行，我必须亲眼看着你进白家。”林月歌声音严肃。
狼族更不用说，他们上任首领与狐族开战的主要原因就是月隐湖。
可惜。
“两位族长，各位长老。面向狐族的月隐湖附近面积广袤，容得下许多兽人。
林月歌沉默片刻，最终轻叹一声，接过她手中的灯笼：“走吧。”
白阿娘起身：“若有喜欢的雄性，大可同阿娘说。”
狼族果然是一群背信弃义之辈。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白芷猛地一颤，灯笼差点脱手。
白芷蔫蔫地哦了一声。
大家聚在狐族的偏殿，仍然像前几次一样，只要谈论必争吵。
万一出现意外，她就是第一个被怀疑的。
“到底在哪儿？”
林月歌快步上前，敏锐地打量她：“怎么吓成这样？刚才遇到什么了？”
她小声嘀咕，眉头蹙紧，“部落里那么多隐蔽地方不去，偏要约在这月隐森林……万一再被族人撞见怎么办？”
年关将至，部落处处张灯结彩。
明日还得找月歌帮忙劝劝。
“林姐姐，我……我跟你回去。”
她的话，小芷能听进去。
绯湄长老看着眼前吵闹的一团，“罢了。眼下不在也好，每次都议事都议不出个结果。”
白芷感慨林月歌白天忙着处理族中事物，晚上还要来月隐森林采摘野菜，却丝毫没意识到眼下已经是亥时。
反对派咬定夜间森林危险，砍伐树木更会触怒天灵。让支持派去求天灵，但他们只是嘴上说说，没一人敢去。
“阿、阿娘……”白芷吓得结巴。
今夜的月亮朦胧，看路尚且困难，怎么可能采摘野菜？
今年是狐狼两族首度共庆除夕，原定在距离两族较近的月隐森林举办庆典，却因长老们争执不休，说地方太小，一直没有往下推进流程。
“听说云珩五晶币卖土豆和种植手册，”白芷还在热心建议，“我家隔壁婶子都培育出发芽了，今天沈烬还帮忙种下地。”
白芷独自走在月隐森林，提着一盏灯笼，一边小心地拨开低垂的枝桠，一边模仿着虎叫声。
支持派认为月隐森林是个宝地，除夕夜相聚此处，一定能驱邪迎福。
“原来如此。”白芷点头，“林姐姐太辛苦了，这些事让兽夫来做就好。”
白阿娘凝视她片刻，轻叹：“阿娘是怕你吃亏。你的灵赋不具有攻击性，而这世上灵赋强过你的雄性太多了。”
林月歌拍拍身后的竹筐：“这两日天气转暖，来捡些野菜。可惜……没多少。”
“林姐姐，不如找她要一些土豆和手册？”
大人……是寒婷族长？
“林、林姐姐……”白芷下意识把灯笼往身后藏，声音发虚。
白芷没接话。
回去的路上，白芷为了缓解紧张，没话找话：“林姐姐，这么晚来月隐森林做什么？”
—
……
“我有分寸的……”
她的眼眸微垂，下意识地攥着手。
白芷有事情瞒她并不影响她的计划。
“哦。”
一拖，拖到了今天。
她只是好奇苍离川深夜去哪里，所以用了能遮掩兽人气息的熏香，但没想到听到了大秘密。
那地方挺大，省去了去找天灵求问。
快走到白家时，白芷忽然停下来，“林姐姐，我到家了，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