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她晃着腿闲聊：“萧雪衣，你身上总有药香哎。”
她就说暖玉珠隔音石有利有弊。
等人都走光了，云珩才从厢房溜出来。
“点翠轩的赤鹞。”族长摸着下巴回想，“昨晚我去帮月歌时，她就在附近转悠。”
他把人往上掂了掂：“你总是这样。”
云珩盯着林月歌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她望向北边天际，雪花正密密麻麻压下来。
话没说完就被轻轻掐了下腿弯。
云珩笑笑：“苍敏说的不必放在心上。”
“我们看着你翻墙跳走的。”萧雪衣语气平静。
可惜不能知道是谁，但肯定和萧雪衣有关就是了。
“嗯。我是大夫。”
林月歌点头：“是的，那是一位热情的姑娘。”
云珩指了指自己：“我身子真有那么差？”
炸死的乔子良应该是真的，毕竟爆炸的效果和场面太过震撼，若是幻术，带来的麻烦是巨大的。
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要靠误会促进两人感情。
她现在只希望千万别是那个最恶心人的辅助设定。
“……云珩。”
“找到这里了？”她呵着白气问。
云珩紧紧搂住他脖子：“扔啊！要摔一起摔！”
“要把话听完呐萧大夫，生辰礼我很喜欢。睡觉对我来说很重要的～”
竟然还跟着。
“啥玩意儿？”云珩不淡定了，戳他脸，“我什么时候玩弄你了？说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另一个自己消失，她现在拥有了以前没有的记忆。
去极北，必须排在所有事情前面。
云珩不动声色地将视线从旁边收起，一下子跳起来，张开手臂就给萧雪衣一个结实的拥抱。
“怪不得你身上这么好闻。”
“沉水香。”萧雪衣补充道，“你总是熬夜，说也听不进去，只能先用这些香料调理，让你能睡得安稳一些。”
绯湄长老反问：“长老觉得针对狐族的部落有多少？自霜铃长老避世以来，已经过了二十年，忌惮的能有多少？”
她立刻噤声，偏过头，眯眼望着某处树丛。
那这场戏演给谁看？
话题突然转向霜铃长老是否在部落。
果然如此。
斑花长老皱起眉头：“鹰族不是除夕夜不外出吗？”
众人争论不休时，绯湄忽然抬眼瞥向云珩所在的厢房，又迅速移开视线。
狐族？
“好吧。”云珩失笑，“想来是我刚才没注意听。”
萧雪衣抿了抿唇，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只说了句：“不要就算了。”
白须长老说这话时，一直盯着绯湄长老，个中意思不言而喻。
“自己心里清楚。”
啧。
鹰族……
金棘长老看向众人：“他们一个鹰族，一个虎族，想办法找到两个人的共同点。一定要找出乔子良口中的「森」是什么。”
有人挡在前路，青衫下摆绣着银线云纹，云珩不用抬头都知道是谁。
云珩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不过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
萧雪衣整个人僵住，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慢，举到半空的手顿了顿，最终轻轻落在她发梢：“起来，雪大了。”
枝桠还在晃动，雪沫簌簌落下。
人嘛，都是趋利避害的。
见他又要拿走，她连忙护住，但将香收进戒指时，云珩突然顿住。
只见萧雪衣从袖中取出个玉青色的细长盒子：“生辰礼。”
合着她还是虐恋情深的苦情角色。
云珩：“……”
“哪样？”
更可疑的是，花宴的铃铛只是一个用来捉弄人的摆设，他使用幻术可以不用。
每个突然出现的人都不简单。
云珩笑嘻嘻趴上他后背，顺手把盒子收进储存戒里。
“别啊。”
“云珩，我不是生你气。”萧雪衣没听见回应，以为她闷着，抿了抿唇解释，“有种病叫「患得患失」……”
“不说我怎么知道？”云珩晃着腿，“嗯……难道是感情？”
绯湄长老轻轻叩着桌面：“所以这才是疑点。”
游戏是游戏，在找回完整记忆前必须慎言。
萧雪衣：“看吧，我就说你知道。”
云珩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那会儿他们正在鹰族祈雨。
“腿抽筋了……”云珩龇牙咧嘴地蹲下去，“刚才跳猛了。现在动不了。”
“不是说了要增强幻术的能力？”林月歌奇怪地歪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隔壁的门终于打开，议事的族长和所有长老缓步而出，个个面色凝重。
忽然，她笑了起来，把两人被雪打湿的头发拨到胸前：“现在咱们头发都白了，像不像老了的样子？”
她讽刺地扯着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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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老去吗……
打开一看，是捆深褐色长香。
云珩眼疾手快地拿过来，“既然都准备了，不拿不就是辜负了你的心意吗？”
萧雪衣叹气，认命地转身蹲下：“上来。”
他捋着胡子：“依老夫拙见，应该先查为什么焰灵在狐族的谣言会传出来？它不是死了？”
他垂下眼帘，声音浸满说不出的苦涩：“云珩，别再这样对我了。”
花宴不可能这样做。
云珩心下了然，却嘴硬：“不知道你说什么。”
突然。
在这之后，隔音石也是在鹰族买的。
“所以放宽心，”她笑着蹭蹭他后背，“我们还要在一起很多年，要一起老去，别被那些莫须有的记忆困住。”
萧雪衣：“……”
她不知道人体穴位，但是百会穴扎下去分明会致人昏迷，哪来的幻术增强效果？
“这话说得容易。”白须长老跺着拐杖，“一点儿线索都没有怎么查？”
呵。
“要查就从虎族和鹰族查起。”她声音陡然提高，“我们部落就有一个鹰族的兽人。”
林月歌点头，交待了几句便离开了。
云珩转回头，笑嘻嘻趴在他耳边：“你对我患得患失啊～”
雪下得越来越密，云珩裹紧披风埋头往家走，一边走一边感慨，如果这场雪是昨夜，那祈福舞将会是最完美的。
不过人生嘛，总是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遗憾。
现在想想，鹰族确实有点可疑。
“还是不肯收？”萧雪衣语气沉下来。
她环住他脖子凑近，“但我没玩弄你感情，对别人也没有。”
红发女恐怕没死。
萧雪衣声音带着无奈：“再闹真扔雪堆里。”
她拿起嗅了嗅：“这是沉香？”
她靠在廊柱下，呼出的白气凝成霜。
在目的达到之前，一切都是虚幻。
“记性也不好。”萧雪衣忽然道。
所有人齐刷刷地看过去。
“是谁？”
无论经历多少次循环，他们来找她应该都是为了拯救唱词里的那些人。
云珩想起之前狼族攻打狐族时，自己还借谢长离的灵赋找花宴遮伤。